第 40 节 当前男友成了我的饲养员_喜欢你时,世界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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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节 当前男友成了我的饲养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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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前男友重逢的第二日,他成了我的饲养员。

  后来一觉醒来,看着睡在身边的男人,我惊得下意识跳床逃走,

  却没想被谢成屿一把抓住。

  他捏了捏我的翅膀尖尖,眼尾带着春意:「江七七,不装玩偶了,嗯?」

  我是一只帝企鹅精,还是一只学海洋生物学的帝企鹅。

  可这年头,妖精不好混,哪怕是大学毕业了的妖精。

  动物园园长水青是只老妖怪了,她说可以给我包吃包住五险一金,但要求是我每天得到企鹅馆化成原型表演半天。

  我同意了。

  但我没想到工作第一天,我就碰到谢成屿带着他的新女友来企鹅馆看表演。

  正在努力带领其他企鹅做第五套广播体操的我顿时羞耻心爆棚,脚下一个打滑竟直直掉进了水里。

  好不容易从水里爬出来,结果我冷得一哆嗦,直接摔了个「企鹅吃冰」。

  我:「……」

  谢邀,当事鹅已经想好了各种关于企鹅肉的做法,努力不让一点骨灰留在这个世上丢人现眼。

  「啊啊啊阿屿,这只小企鹅好可爱啊!」

  我听到谢成屿的现女友指着我啊啊大叫了起来,满脸激动。

  而谢成屿只是用那双桃花眼瞥了我一眼,上扬的眼尾勾着嘲讽:

  「是吗?你要不说,我还以为这是一头猪。」

  我:「???」

  谢成屿这狗东西为什么还不去死!

  我追了谢成屿快一年。

  其间我披荆斩棘,锲而不舍的精神让无数人闻之落泪,最后终于抱得美人归。

  可我还没享受几日,第二年的求偶期到了,我盯上了一款小奶狗。

  于是我果断和谢成屿提了分手,乐颠颠地跑去追求第二春。

  只是还没等我来得及勾搭上奶狗弟弟,谢成屿就把我堵住了,眼下青黑,满身酒味:

  「给我一个理由!」

  我抓了抓头发,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如果真要说什么理由的话……种族特性?」

  当时谢成屿气得想当场咬死我。当时谢成屿气得想当场咬死我。

  而现在,是我气得想当场啄死谢成屿。

  「我真觉得当时能忍受他毒舌的我简直是帝企鹅中的海伦凯勒。」

  工作回来后的我在员工休息室,气得一口一条小鱼干地和水青吐槽。

  水青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乐到前俯后仰。

  她擦干眼角的泪:「他知道你是帝企鹅精?」

  「怎么可能!」我语气信誓旦旦,「我别的本事不行,但化形的能力是连我阿爹都夸一句的!」

  「哦。」

  水青了然地点了点头,笑眯眯道:「所以他说的是企鹅大七,和你江七七有什么关系呢?」

  我噎了噎,突然觉得水青说得很有道理。

  「所以,」水青趁机抢走了我手里的小鱼干,眼里冒出八卦的精光,「你真的是因为种族特性才和你前男友分手的?」

  「当然不是!」

  我勃然大怒,怒而崛起,起身抢走小鱼干:「我江七七是那种见异思迁的渣鹅吗?!」

  「所以……?」

  「那天我们一起看动物世界……」

  「嗯?」

  「他居然当着我的面看其他帝企鹅交配!」

  水青:「???」

  水青:「然后?」

  「他对我们的爱情不忠诚!」我痛心疾首,越说底气越足,「他居然还把王企鹅当成了帝企鹅,还夸王企鹅更优雅!」

  「放屁,明明我们帝企鹅更可爱、更优雅!」

  水青沉默了半晌,然后拎起我衣领把我扔出了休息室,

  「给老娘滚去工作!」

  其实我也没骗水青。

  这的确是导致我和谢成屿分手的一小小小小……部分的因素。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我觉得谢成屿并不喜欢我。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在我拉着企鹅馆里的小辈感慨人生,顺便教育这一代帝企鹅不能每天浑浑噩噩只知道卖萌获取食物时,我整只鹅突然腾空而起。

  我:「?!」

  脚丫子扑腾了几下,我垂下小脑袋瓜子看了看逐渐远离的地面,又扭头看了看玻璃墙外的人——脚丫子扑腾了几下,我垂下小脑袋瓜子看了看逐渐远离的地面,又扭头看了看玻璃墙外的人——

  大部分都是女生,而且还是捂嘴尖叫的女生。

  我沉默了一会,继续低头。

  只不过这次我看的是握在我软趴趴白嫩嫩小肚皮上的那双手。

  骨节分明,修长手指漂亮匀称到像是最完美的艺术品。左手虎口的位置上,是一点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红痣。

  「果然是胖得像猪啊。」

  似乎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耳畔响起了一道异常熟悉的嘲讽声音。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成屿,以后就是你的饲养员。」

  谢成屿把我放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脑袋,笑眯眯,「以后多多指教哦!」

  处于极度震惊的我压根都没注意到谢成屿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帅哥饲养员和萌宠的互动引得那群人一阵尖叫。

  哦,玻璃墙内还有一只帝企鹅在尖叫。

  只是我刚张口,谢成屿这狗东西就有先见之明地把我的喙上下一合:

  「作为一只淑女鹅,大七你不能乱叫。」

  谢成屿的那双手顺着我的头摸到了我的腰,又拎起我的翅膀捏了捏我的翅膀尖尖,瞬间皱起了那双好看的眉。

  他说:「大七,你该减肥了。」

  我:「……」

  今天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阻拦我杀了谢成屿!

  问:有什么比在前男友面前先是掉下水又是摔个狗吃屎还要丢脸的事情吗?

  答:谢邀,工作第二日前男友成为了我的饲养员,近距离观看我的丢脸瞬间。

  「要么他走要么我走,你自己选一个!」

  我气得在园长办公室走来走去,最后丢给了水青一个「媳妇和娘掉下水要救谁」的致命问题。

  这问题比较棘手的一点在于,水青是个颜控。

  而谢成屿是一个帅到让几百年都没开窍的我一夜步入求偶期的大帅哥。

  「七七,咱忍一忍。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年头找到一个好的饲养员有多难。」

  水青劝着我,「更何况,那谢成屿就进了企鹅馆十分钟,外面观看的人都多了好几倍!游客多了,你之后的工资不也跟着涨了吗?」

  「放屁!」我语气异常悲愤,「谢成屿这狗东西克扣我的口粮,这是一个正常的饲养员能干出来的事?!」

  我就靠着工作这会时间尽情吃吃喝喝了!

  水青诡异地沉默了一会,语重心长:水青诡异地沉默了一会,语重心长:

  「我以为你会说是因为他是你的前男友,你们俩工作时会尴尬。」

  「有什么尴尬的?」

  我理直气壮,「谢成屿是江七七的前男友,和我帝企鹅大七又有什么关系!」

  水青噎了噎,似乎在找着什么理由反驳我。

  「总之,」我做了一个最后总结,「谢成屿,不能继续留在企鹅馆。」

  水青张嘴刚要说话,办公室的门就被礼貌地敲响三声。

  与此同时,谢成屿的声音也响起:「园长您在吗?我有点事想要问问你。」

  我看向水青,瞬间变成惊悚脸:「卧槽!他怎么来了!」

  「你快躲起来!」

  「我、我我躲哪里啊!」

  我急得快哭。

  这次是真的因为心虚,不管是身为江七七还是大七。

  江七七甩了心高气傲的谢成屿,事后几年都躲着那人:帝企鹅大七上午刚啄了谢成屿,至今那人手背上还留着浅红色的印记。

  水青环顾四周,最后看向我的目光缓缓坚定了起来。

  谢成屿走进了园长办公室。

  他扫了一眼周围,目光落在了一个角落里。

  「小谢你有什么事吗?」

  水青扬起一抹笑容,语气甚是和蔼。

  然而谢成屿却没理她,反而径直朝着角落走去。

  看着谢成屿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可又不敢动——

  水青这老妖怪,居然让我化成原型当玩偶!

  眼见着谢成屿的手离我越来越近,我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处了。

  「小谢?」

  好在紧要关头时,水青猛地拔高了音调阻止了谢成屿。

  「抱歉。」谢成屿缓过神来,道了一声歉。

  他收回手,目光扫过我全身后,这才转过身:「我只是觉得园长这里的玩偶实在太逼真了,我很喜欢。」

  「是吗?」

  水青瞥了我一眼,语气意有所指,「全球只此一只哦。」水青瞥了我一眼,语气意有所指,「全球只此一只哦。」

  「那真是可惜了。」

  谢成屿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我原本还想问园长您是在哪里买的。」

  说完,他顿了顿,又转过身认真地打量了我一番。

  这才笑道:「看来园长很喜欢大七,连办公室里放着的玩偶都是大七的放大版。」

  水青说这年头幼崽吃香,于是让我在工作时化成幼崽的模样。

  可是——

  对于人类来说帝企鹅不是应该长得一模一样么?谢成屿怎么就笃定这是大七的放大版?

  有这疑惑的不光是我,还有水青。

  似乎是瞧出了水青的疑惑,谢成屿一双黑眸泛起了细碎的愉悦。

  他说:「毕竟这年头,胖出这么有特点的帝企鹅还是少见的了。」

  我:「……」

  我佛慈悲。

  好在谢成屿这次来是真的有事要和水青商量。

  我兢兢业业地努力扮演着一只玩偶,但余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谢成屿身上——

  不得不说,谢成屿这厮真的是越长越好看。

  可惜长了张嘴。

  我默默在心中叹气。

  胡思乱想中,谢成屿和水青的谈话也到了尾声。

  「对了园长,还有一件事。」

  临走时,谢成屿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止住了脚步。

  但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谢成屿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什么?」水青也有些疑惑。

  「我想——」

  我被谢成屿职场性骚扰了,并且我有证据!

  在谢成屿说出那句「我想和这只成年大七合个影」的时候,水青大大地松了口气,笑着说可以。

  然而我的一颗心却瞬间提了起来。

  不对劲,谢成屿这厮心黑着呢!

  果不其然,他笑眯眯地拍了拍我肚子,又捏了捏我的翅膀尖尖——果不其然,他笑眯眯地拍了拍我肚子,又捏了捏我的翅膀尖尖——

  谢成屿以前就喜欢捏我的手,还说什么「有肉感」「捏得很舒服」。

  我僵硬着身子动也不敢动,生怕被这人发现异常。

  好在水青及时拦住:「我来帮你们拍照吧!」

  「那就麻烦园长了。」

  谢成屿展颜一笑,我清楚看到水青恍惚了一下,眼底精光更甚。

  他伸手搂着我的肩,一瞬间竟让我恍惚有种大鸟依人的错觉。

  ——嗯,我就是那只大鸟。

  水青很快就拍好了照。

  「园长,真不能把这只玩偶卖给我吗?」

  谢成屿状似惋惜地拍了拍我的肩,微微拧眉:「我家里正好就缺一只肉肉的大玩偶。」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谢成屿拍我肩膀的地方有一瞬间在发烫。

  水青尴尬地笑了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那好吧。」

  谢成屿只能作罢,歇下了心思。

  临走前,他朝着我笑了下:「那我们下次再见了,大大七。」

  呸,我还大大怪呢!

  等到谢成屿走了之后,我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立马和水青控诉这人的职场性骚扰。

  「其实你和他谈恋爱也不是完全没好处。」

  水青揉了揉被魔音摧残的耳朵,感慨了一句,「至少整个企鹅族群里就没有骂人词汇比你还多的企鹅了。」

  我噎了噎,然后又听到水青问了一句:

  「对了,你怎么还不变成人?」

  对哦,我怎么还是企鹅——

  几分钟后,我低头愣愣地看着自己毛绒绒的白肚子,翅膀使劲扑腾。

  「我我我我!我变不成人了!!」

  第二天,来企鹅馆参观的游客惊讶地发现,平时那只热衷于带着所有企鹅做第五套广播体操的企鹅幼崽安分了!

  一时间,无数猜测纷纷涌出,其中广为流传的说法就是「小企鹅因着新来的帅饲养员立志做一只淑女鹅」。

  这说法很离谱,但我没想到居然是大众接受度最高的,

  甚至连隔壁那只刚成年的海豹妖也忍不住跑来问我:甚至连隔壁那只刚成年的海豹妖也忍不住跑来问我:

  「你真的看上了那个人类?」

  我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夏阳,完全不想开口搭理。

  但谁知这却让夏阳误以为我是默认。

  「你不能看上他!」夏阳有些着急,当场就用力拍起了玻璃。

  于是馆外有人叫了起来,说企鹅和海豹要打起来了。

  「年轻人,我原本以为这浑浊的世间里你是清醒的,但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被这世俗同化了!」

  我也痛心疾首,翅膀尖尖猛地戳着玻璃:「老娘就是看上一条狗也不——」

  「大七?」

  熟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我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收回翅膀,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谢成屿动作熟练地抱起了我,转身往人造冰山上走去,嗓音漫不经心:

  「……据科学家发现,雄性海豹会对帝企鹅先奸后吃。」

  我震惊地扭过头,一双豆豆眼骇然地看着夏阳——

  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海豹!

  夏阳:「……」妈的。

  谢成屿把我放到了人造小冰山上,这样我视线就能和他——啊不,是和那张照片持平。

  「你也觉得和你长得很像对吧?」

  谢成屿指尖轻弹了下照片,向来冷清的眉眼带上了一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看了一眼这张照片,一时悲从心起——

  这双目无神、膀大腰粗的呆头鹅到底是谁?!

  「啾!啾啾!」

  我下意识跳了起来,努力伸长脖子试图销毁丑照,却没想谢成屿眼疾手快地收起了照片,顺便用手掌抵住了我的脑袋。

  ——这看起来就像是我朝着饲养员卖萌求安抚,主动把脑袋瓜子往人手掌蹭。

  果不其然,馆外的游客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哦」。

  正巧前些天那只被我教育过幼崽不能整日浑浑噩噩靠卖萌为生的小辈路过。

  它停了下来,一双乌溜溜的豆豆眼盯着我和谢成屿,几秒后摇摇晃晃地朝着我俩冲了过来,脚丫子啪嗒啪嗒的。

  然后在半路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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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还疑惑这崽子要做什么的时候,小家伙突然歪下脑袋,小翅膀也跟着举了起来。

  小脑袋瓜紧贴着圆滚滚的腹部,举起的翅膀像极了人类某种表示鄙视的手势。

  它摇晃了几下后,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啾——」。

  我:「……」

  妈的老娘不是在卖萌!

  感觉企鹅格受到极大侮辱的我「啾」了一声,刚想冲过去好好教育这不尊老爱幼的小幼崽一顿时,腰间又多出一双手。

  很好,我又被谢成屿这狗东西拦腰抱了起来。

  「行了,别总是以大欺小。」

  谢成屿无奈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

  他顿了顿,又安抚了我一句:「等会扣它零食。」

  我:「!!!」

  我顿时兴奋了起来,扭头朝着那小崽子啾啾了好几声,全然没注意到谢成屿又趁机撸了我好几下。

  「大七真乖。」

  他夸了我一句。

  也不知是谁把我和谢成屿互动的照片放在了网上,引起了好一阵的评论热潮。

  水青见到商机来了,丧心病狂到想要举办一次「美男与萌兽」的展示活动,被我拦了下来。

  但没过几天我就被打包送到了谢成屿家。

  是真打包,团巴团巴塞箱子的那种。

  我严重怀疑水青是在公报私仇,但她找的理由格外理直气壮。

  「我查了很多资料,最终得出一个看似离谱但实际也离谱的理由——

  「你是因为求偶期到了却强行压制,阴阳不协调导致的妖力混乱!

  「你先别反驳我!你想想是不是那天谢成屿走了之后你变不成人?你是不是这几天和他待久了之后每天甚至有了五分钟的时间来维持人形?」

  我沉默了半晌,弱弱地举起了我的翅膀:「……请问有什么方法能一步吸阳?」

  水青也陷入了沉思。

  随后她不可置信得十分真诚:「我以为你会誓死不从!」

  我抬起翅膀拍了拍水青的肩膀,四十五度忧伤望天花板:「其实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怎么说?」

  「一步输了进病房。」「一步输了进病房。」

  「那赢了呢?」

  「进牢房。」

  然后我就被水青打包送到了谢成屿家门口。

  门铃被按响。

  我蹲在箱子旁边,看着箱子里那个一比一放大的真·我的临时革命碉堡·帝企鹅玩偶,在病房和牢房之间徘徊不定。

  门从里打开,露出了谢成屿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

  这人应该是刚洗了澡又来不及穿衣服,只在腰间松垮系了一条浴巾,露出大好美景。

  水珠顺着湿润的发梢滴落,在脖颈处沿下一路湿痕。流畅漂亮的肌肉在腰腹处收紧,勾勒着诱人线条。

  ——很好,这牢房我是去定了!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被五花大绑困在纯白的手术台上,头顶灯光大亮,四周却没有人。

  我感觉不妥,疯狂地叫了起来,但发出的却是一阵「嘎嘎」声响。

  「聒噪。」

  很快,我听到身旁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然后下一秒我的喙就被人用手捏住上下一合。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气息。

  我扭过头,豆豆眼瞬间对上了一双噙着笑意的桃花眼。

  ——是谢成屿这狗东西!

  「大七乖,」见我看向了他,谢成屿弯着眸子拍了拍我的脑袋,只嗓音却带着一丝阴森的寒意,「只要一刀,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嘎——!」

  随着他的视线缓缓下移,我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疯狂挣扎。

  然后我就被吓醒了,耳边更是响起了电视机里传来的那熟悉的播音腔——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而谢成屿这狗东西半蹲在我面前,给他家即将要做绝育的宠物狗顺着毛,嗓音里带着几分我从未听过的宠溺:

  「大七乖,长痛不如短痛。」

  ——你看,谢成屿这狗东西对待一条宠物狗都比我有耐心多了!

  还逼着我陪着一条狗看《动物世界》!

  我吸了吸鼻子,顿时委屈了起来。

  事情得追溯回一个多小时之前。事情得追溯回一个多小时之前。

  按照水青的说法,我只需要每天灵体进入到这只玩偶容器中,在谢成屿家吸收三个小时的阳气即可——

  加上上班时相处的时间,大概一两个星期后我就能恢复人形。

  于是在谢成屿开门的那一瞬,我快速进入到这只玩偶容器中,假装自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企鹅玩偶。

  谢成屿把我从箱子里抱了出来。

  我如今感官与玩偶相通,谢成屿又裸着半身,虽不是肌肤相贴,但也能感受到谢成屿紧致修长的身躯。

  ——要不是我现在被困在革命碉堡里不到时间出不来,我高低都得摸两下!

  「空调温度调低了。」

  谢成屿微微拧眉,漂亮的黑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笑意:「那就麻烦大大七先帮我暖暖身子了。」

  说着,他环在我腰上的手紧了又紧。

  谢成屿微微低下头,蹭了蹭企鹅玩偶的脑袋,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果然,抱着暖和多了。」

  我虽然是灵体寄在玩偶上,可感官相通,就是当年和谢成屿谈恋爱时都没这么亲热过,当即就忍不住浑身僵硬了起来,不断在心中默念《清心咒》。

  好在谢成屿抱了一会就把玩偶放在沙发上,然后进去换衣服了。

  ——狗男人,去卧室的这点路就不会冻吗?

  ——都抱了这么久,顺手抱到卧室去会怎么样啊?!

  我在沙发上骂骂咧咧,然后就被狗扑倒了。

  谢成屿养了一只松狮叫「大七」,肉乎乎的一团,看到谢成屿放下我就直接兴奋地扑了上来。

  「看来大七你也很喜欢大大七呢!」

  谢成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之后就心情愉悦地让我陪着一条狗看《动物世界》。

  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困得我直接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就是谢成屿在温柔劝慰大七绝育的场景。

  我:「……」妈的,咬死谢成屿这狗东西算了!

  我气呼呼地想着,可心里到底是有些酸涩了起来。

  我的确很喜欢谢成屿。

  所以在知道谢成屿毕业后的打算里没有我时,才会那么伤心难过。

  「所以你是偷听到谢成屿打算出国深造,而你这个现任女朋友却一无所知时认清了两个人的差距,于是毅然决然地率先提出分手?」

  你看,水青这个人不光嘴毒,而且很会总结。

  她直接毫不客气地嘲讽:「你是没长嘴吗?不能问清楚?小说里那种因为误会分开的例子还需要我找出来给你看吗?」

  「其实也不用问清楚啦,反正他不是也说了没有告诉我的必要嘛。」「其实也不用问清楚啦,反正他不是也说了没有告诉我的必要嘛。」

  我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努力为自己挽回一点尊严:「主要还是人妖殊途……」

  水青:「呵。」

  「好吧我承认,」我自暴自弃地躺在沙发上,索性破罐子破摔,「谢成屿这狗东西性子龟毛又有洁癖,我稍微弄乱了一点他的东西都要罚我做高数题!是个有志气的女鹅都不能忍的好嘛!」

  水青:「呵!」

  水青:「那你拿着一箱啤酒来找我做什么?」

  「这不是要庆祝?」我睁眼说着瞎话,义正言辞,言之凿凿,「我好不容易能够恢复半天人形了,胜利即将在望,你难道不为我高兴吗?」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借酒消愁。」

  水青单手开着易拉罐递给了我,潇洒的姿态着实让我羡慕了好一会。

  「怎么会?」我讪讪地笑了笑,和水青碰了碰啤酒,依旧在嘴硬,「只是庆祝而已。更何况就算消愁,我也不会拿啤酒了。」

  水青了然地点了点头,只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我没察觉到,乐呵着一口喝了。

  然后我就醉了。

  水青是个老妖怪。

  老妖怪本事高,单手开着易拉罐还能顺便给我下个药。

  我又做了个梦。

  梦里是我第一次喝酒壮胆跑去和谢成屿告白的场景。

  求偶期的帝企鹅能够踏平一切阻碍勇敢求爱,可我大概是个另类。

  ——迟迟没有进入成熟期,好不容易成熟了也没胆子去求爱。

  唯一做过最大胆的事情就是把谢成屿整理好的桌面全部弄乱,然后理直气壮地说这样看着才有人情味。

  可我一个妖,和他一个人谈什么人情味?

  我感觉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大部分都是骂谢成屿的。

  隐约听到旁边有人的嘲笑声,然后下一秒我的脸就被狠狠地捏了。

  可捏我的那个人又不敢用力,最后只能不断揉着我的手。

  ——这实在太烦,因为谢成屿这狗东西就老爱捏我的手!

  于是我直接一巴掌挥了过去。

  也不知打在了哪里,反正有人的笑声更响了。

  我嘟囔了两句,意识又逐渐模糊了起来。

  等到醒来后我躺在水青办公室的沙发上,开始怀疑起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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