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位于城堡东边塔楼，这就意味着疲惫的格兰芬多们需要比其他学院学生多爬上七八层台阶。吃饱喝足后每个人的脚步都显得格外沉重，鞋底在地面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格兰芬多们在举办僵尸□□表演。只有格兰芬多的级长精神十足的走在队伍最前方为新生介绍着城堡里的楼梯和画像，可惜只能换来几声有气无力的应答。
由于太过疲累，甚至没有人注意到所有的画像都在窃窃私语。它们兴奋的交头接耳，挤在走廊的画框里盯着每一个经过的人，并且对所有黑头发的小巫师报以热情的眼神。
一年级的新生被级长和高年级学长们保护在队伍中间防止掉队，这使得萨拉只能隐秘的敲敲墙壁警告这些不安分的画像。然而他的威胁起了反作用，画像们更加激动的奔走相告，声音大到连格兰芬多的僵尸们都忍不住抬起头来。
“今天怎么了？”一个蜜色长发的女生问道。
“谁知道……也许他们喝多了威士忌。”金色短发的男生打了个呵欠。
等他们终于站在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外，级长惊讶的发现胖夫人的画框里挤了一打眼神灼灼发亮的画像。
“夜安，女士们，先生们。”级长奇怪的看着他们：“请问——”
“哦，小比尔，他们就是今年的新生吗？”一个穿着暗红色中世纪长袍的巫师激动的问道。
“是的，先生。”级长无奈的点头：“实际上，我的名字是帕西……”
“好吧比尔，”那名巫师弯腰凑近，一只转来转去的暗蓝色瞳孔几乎占据了整个画框，吓得几个小巫师连连后退：“梅林，真是难以置信……”
“是帕西……好吧，请问胖夫人在吗？”帕西伸手扶住差点跌倒的小巫师。
“当然！”
暗蓝色的瞳孔被推开，胖夫人奋力把其他巫师挤到一边，这让画像们都发出不满的抱怨声。
“龙渣！”帕西飞快的说了口令。显然他不想和发疯的画像多处一秒钟。
“哦——”胖夫人失望的拉长了声音。她飞快的在人群中扫了几眼，这才旋转着打开了通向休息室的大门。格兰芬多们一个个钻过圆圆的洞口，还能听见画像们在大门背后吵架的声音。
壁炉里燃烧着温暖的橘红色火焰，四处都是舒适的宽大扶手椅。这件休息室显然对困倦的新生们很有吸引力，有不少人直接一头栽进椅子里不起来。帕西对这种状况习以为常，他指挥高年级学生叫醒睡着的新生，并且为他们指出通向各自卧室的大门。萨拉跟着人群走上旋转楼梯，辨认着红木大门上的一个个名字。人越来越少，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旁边一溜排开的其他四个名字。
……戈德里克没有在格兰芬多塔楼留下密室。
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他顿时僵在门口。隔着一扇木门，他甚至能听到里面沉重拖拉的脚步声。萨拉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下楼梯。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他走到一个空白的画框旁边敲了敲。很快，一个年轻的巫师出现在画框里。
“告诉戈德里克，从现在起，他进入任何斯莱特林密室的口令都改为背诵全篇斯莱特林学院院规——蛇语！”
“遵命。”巫师行了一个礼，消失在画框里。
萨拉转身坐在一把扶手椅上。他头疼的按着额角思考以后该怎么办，还没等他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年轻巫师又出现在画框里：“格兰芬多阁下让我转告您——‘哦不，萨拉！这太残忍了！’”
“我想格兰芬多阁下有着足以说服分院帽的良好口才，这点难度对他而言不算什么。”萨拉面无表情的捏紧了拳头。他不再理会画像，而是转身上了楼，深吸一口气推开卧室大门。几个小巫师早已睡熟，轻微的鼾声此起彼伏。萨拉不适的皱眉，寻到自己的床铺拉上帷幔，并且在上面施加了一打隔音咒。然而睡着的小巫师时不时爆发的不稳定魔力仍然让他无法入眠，他在床上平躺了两个小时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坐起来，点亮了床头灯。
“……萨拉？”
萨拉看了一眼被惊醒的……他叫什么来着，哈利？那双翠绿的眼睛让他的忍耐极限稍稍高了些：“有事吗？”
“不，只是……”哈利局促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你也没有睡吗？”
就在三分钟前你还在睡梦中爆发了一次不稳定的魔力，所以完全没有必要用‘也’，因为没睡的人只有我一个。萨拉头疼的想着，点了点头。
“这真的很不可思议，不是吗？”哈利急切的问道：“我是说这一切……魔法！”
“魔法是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东西。”萨尔轻声道。
——“这是……不可思议！我也可以学吗，父亲？”
——“当然。”
萨拉将回忆压下，看着那双翠绿的眸子：“你是麻瓜出身？”
“麻瓜？哦是的……不，”哈利摇了摇头：“他们说我的父母也是巫师，只是……我从小就呆在姨夫家，他们一家都是麻瓜。”
一个小巫师住在麻瓜中间并不像千年前那么危险。萨拉对自己说。虽然他的理智已经摒弃了对麻瓜的偏见，但他的心底依旧抱着对麻瓜的警惕。他对千年后的麻瓜了解不多，却在见过会自己动的车和传讯工具后难免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一个来自麻瓜世界的小巫师，他对麻瓜的了解应该比其他在魔法世界长大的小巫师更深。想到这里，他冷淡的点头：“听起来不错。”
哈利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迫不及待的说出更多关于麻瓜的事。相反，那双翠绿的眸子突然暗淡了下去。他蜷起双腿，将下巴放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头的烛台。萨拉用了三秒钟思索自己说错了什么，随即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什么会使得巫师父母让孩子在麻瓜姨夫家长大？
“抱歉。”萨拉放轻了声音：“我并不是……”
“我知道。”哈利同样轻声道。他裂开嘴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微笑：“没什么，我都习惯了。”
“死亡并不是终点，而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萨拉想起戈德里克曾说过无数次的话。
哈利惊讶的抬头看他。
萨拉查斯莱特林继承了羽蛇族的血统，这为他带来力量的同时也将阴冷与血腥刻在了他的血液中，即使他刻意的做出微笑也会给人难以相处的感觉。
但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表情如此柔和。
“听起来很有道理。”哈利磕磕巴巴的说。那种‘萨拉是个好人’的感觉只存在了一瞬间，他还没来得及抛出自己的善意就又被对方骤然冰冷下来的眼神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原因不过是萨拉查想起戈德里克的同时也想起了这位同伴没有在格兰芬多塔楼修建密室而已。
“我，我想我应该睡觉了……”
“晚安。”
“晚安！”
哈利放下帷幔，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他躺在床上思考了片刻，还没想出萨拉的眼神究竟像什么动物便再次陷入沉睡。这一次他睡得很不安稳，在梦中见到了许多一闪而过的人，他们用怀疑和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质疑为什么他会被霍格沃兹录取。当哈利惊醒时，阳光已经透过帷幔洒在他的床头。他摸索着戴上眼镜，发现对面萨拉的床铺早就空了。
“好吧……开学第一天……”他嘟哝着，又倒回了柔软的枕头。
与此同时，某个距离格兰芬多塔楼最远的休息室已经聚集了一群新生。他们排队拿着简易的城堡地图跟在高年级学生后面走出大门。他们按照顺序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一个金发的男孩本来想坐在中间，但一个皮肤稍黑的男孩推了他一下，他只好不情愿的坐在了新生中比较靠前的位置。
“只是吃个早餐而已。”他有些无奈的说。
推他的男孩悄悄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道：“你不应该跟‘他们’坐在一起，莱克兰奇先生。”
戈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从盘子里拨了几根烤肠。
他已经为自己的恶作剧付出了代价，包括对着固执的门把手嘶嘶的念了两个半小时的蛇语——蛇语的每个音节都差不多，他几乎咬肿了自己的舌尖才终于进了卧室——接着，清晨又对着水龙头念了一个小时，只为了洗一个澡！
最糟糕的是他还因此迟到，错过了级长的训话。直到现在他还能感觉到那个身材壮硕的级长不满的眼神时不时扫过他的后脑勺。
“第一节课是变形课，对吗？”他咽下最后一口面包，问道。
“是的。”坐在他旁边的男孩漫不经心的答道。但在他看见戈迪准备站起来走人时连忙按住他的手臂：“梅林，你打算再惹怒库克一次吗？”
“库克是谁？”戈迪十分茫然。
“……我们的级长！”男孩将两个字咬得极重。
“好吧，”戈迪看了一眼正往面包上涂抹黄油的级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无精打采的用叉子在烤面包上戳出一长排的小孔，顺带无视了旁边几个人鄙视的眼神。
提醒他的男孩忍无可忍的放下了刀叉：“莱克兰奇先生，请停止你玩弄食物的举动，这很不礼貌！”
“我想‘一口未动的面包’和‘带着三十六个小孔并且一口未动的面包’对家养小精灵而言是一个东西，它们会为了这块面包撞掉壁炉的每一块砖。”坐在他们对面的黑发男孩讥讽的笑道。
“闭嘴，葛休斯！”
“布雷斯，该闭嘴的是你！”黑发男孩傲慢的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安静的坐在你母亲换来的位子上吃完你的面包！”
坐在布雷斯旁边的铂金发色男孩哼了一声，眼睛盯着那个出言讽刺的黑发男孩。后者愣了一下，愤愤的垂下头。他的表情明显很不服气，餐刀在盘子上划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戈迪忽然将番茄酱推向他。他用的力气并不大，看上去似乎只是不经意的碰了一下。然而装番茄酱的盒子却迅速的滑到葛休斯面前，在他疑惑的目光中猛地从里面窜出了一只咆哮着的红色火龙！
葛休斯下意识的伸手挡在自己面前。番茄酱组成的火龙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他惊叫一声连连甩手，一道红影闪过，番茄酱盒啪的一声甩到了级长的盘子里。
一阵静默，库克深深皱起了眉头：“葛休斯？”
“抱歉！”葛休斯倒吸一口气，连忙为自己辩解。
库克没有听他说了什么，而是深深的看了戈迪一眼。他轻描淡写的把吃了一半的面包扔回盘子里盖住狼藉的番茄酱，整了整衣袖，率先站了起来：“我们应该出发了。”
一年级的新生纷纷站起来跟在他身后。布雷斯低声对他道谢，戈迪摆摆手，回头看了一眼惊慌的黑发男孩。他无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着天花板叹气。
我为什么要和几个孩子一般见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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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太过疲累，甚至没有人注意到所有的画像都在窃窃私语。它们兴奋的交头接耳，挤在走廊的画框里盯着每一个经过的人，并且对所有黑头发的小巫师报以热情的眼神。
一年级的新生被级长和高年级学长们保护在队伍中间防止掉队，这使得萨拉只能隐秘的敲敲墙壁警告这些不安分的画像。然而他的威胁起了反作用，画像们更加激动的奔走相告，声音大到连格兰芬多的僵尸们都忍不住抬起头来。
“今天怎么了？”一个蜜色长发的女生问道。
“谁知道……也许他们喝多了威士忌。”金色短发的男生打了个呵欠。
等他们终于站在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外，级长惊讶的发现胖夫人的画框里挤了一打眼神灼灼发亮的画像。
“夜安，女士们，先生们。”级长奇怪的看着他们：“请问——”
“哦，小比尔，他们就是今年的新生吗？”一个穿着暗红色中世纪长袍的巫师激动的问道。
“是的，先生。”级长无奈的点头：“实际上，我的名字是帕西……”
“好吧比尔，”那名巫师弯腰凑近，一只转来转去的暗蓝色瞳孔几乎占据了整个画框，吓得几个小巫师连连后退：“梅林，真是难以置信……”
“是帕西……好吧，请问胖夫人在吗？”帕西伸手扶住差点跌倒的小巫师。
“当然！”
暗蓝色的瞳孔被推开，胖夫人奋力把其他巫师挤到一边，这让画像们都发出不满的抱怨声。
“龙渣！”帕西飞快的说了口令。显然他不想和发疯的画像多处一秒钟。
“哦——”胖夫人失望的拉长了声音。她飞快的在人群中扫了几眼，这才旋转着打开了通向休息室的大门。格兰芬多们一个个钻过圆圆的洞口，还能听见画像们在大门背后吵架的声音。
壁炉里燃烧着温暖的橘红色火焰，四处都是舒适的宽大扶手椅。这件休息室显然对困倦的新生们很有吸引力，有不少人直接一头栽进椅子里不起来。帕西对这种状况习以为常，他指挥高年级学生叫醒睡着的新生，并且为他们指出通向各自卧室的大门。萨拉跟着人群走上旋转楼梯，辨认着红木大门上的一个个名字。人越来越少，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旁边一溜排开的其他四个名字。
……戈德里克没有在格兰芬多塔楼留下密室。
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他顿时僵在门口。隔着一扇木门，他甚至能听到里面沉重拖拉的脚步声。萨拉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下楼梯。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他走到一个空白的画框旁边敲了敲。很快，一个年轻的巫师出现在画框里。
“告诉戈德里克，从现在起，他进入任何斯莱特林密室的口令都改为背诵全篇斯莱特林学院院规——蛇语！”
“遵命。”巫师行了一个礼，消失在画框里。
萨拉转身坐在一把扶手椅上。他头疼的按着额角思考以后该怎么办，还没等他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年轻巫师又出现在画框里：“格兰芬多阁下让我转告您——‘哦不，萨拉！这太残忍了！’”
“我想格兰芬多阁下有着足以说服分院帽的良好口才，这点难度对他而言不算什么。”萨拉面无表情的捏紧了拳头。他不再理会画像，而是转身上了楼，深吸一口气推开卧室大门。几个小巫师早已睡熟，轻微的鼾声此起彼伏。萨拉不适的皱眉，寻到自己的床铺拉上帷幔，并且在上面施加了一打隔音咒。然而睡着的小巫师时不时爆发的不稳定魔力仍然让他无法入眠，他在床上平躺了两个小时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坐起来，点亮了床头灯。
“……萨拉？”
萨拉看了一眼被惊醒的……他叫什么来着，哈利？那双翠绿的眼睛让他的忍耐极限稍稍高了些：“有事吗？”
“不，只是……”哈利局促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你也没有睡吗？”
就在三分钟前你还在睡梦中爆发了一次不稳定的魔力，所以完全没有必要用‘也’，因为没睡的人只有我一个。萨拉头疼的想着，点了点头。
“这真的很不可思议，不是吗？”哈利急切的问道：“我是说这一切……魔法！”
“魔法是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东西。”萨尔轻声道。
——“这是……不可思议！我也可以学吗，父亲？”
——“当然。”
萨拉将回忆压下，看着那双翠绿的眸子：“你是麻瓜出身？”
“麻瓜？哦是的……不，”哈利摇了摇头：“他们说我的父母也是巫师，只是……我从小就呆在姨夫家，他们一家都是麻瓜。”
一个小巫师住在麻瓜中间并不像千年前那么危险。萨拉对自己说。虽然他的理智已经摒弃了对麻瓜的偏见，但他的心底依旧抱着对麻瓜的警惕。他对千年后的麻瓜了解不多，却在见过会自己动的车和传讯工具后难免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一个来自麻瓜世界的小巫师，他对麻瓜的了解应该比其他在魔法世界长大的小巫师更深。想到这里，他冷淡的点头：“听起来不错。”
哈利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迫不及待的说出更多关于麻瓜的事。相反，那双翠绿的眸子突然暗淡了下去。他蜷起双腿，将下巴放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头的烛台。萨拉用了三秒钟思索自己说错了什么，随即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什么会使得巫师父母让孩子在麻瓜姨夫家长大？
“抱歉。”萨拉放轻了声音：“我并不是……”
“我知道。”哈利同样轻声道。他裂开嘴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微笑：“没什么，我都习惯了。”
“死亡并不是终点，而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萨拉想起戈德里克曾说过无数次的话。
哈利惊讶的抬头看他。
萨拉查斯莱特林继承了羽蛇族的血统，这为他带来力量的同时也将阴冷与血腥刻在了他的血液中，即使他刻意的做出微笑也会给人难以相处的感觉。
但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表情如此柔和。
“听起来很有道理。”哈利磕磕巴巴的说。那种‘萨拉是个好人’的感觉只存在了一瞬间，他还没来得及抛出自己的善意就又被对方骤然冰冷下来的眼神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原因不过是萨拉查想起戈德里克的同时也想起了这位同伴没有在格兰芬多塔楼修建密室而已。
“我，我想我应该睡觉了……”
“晚安。”
“晚安！”
哈利放下帷幔，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他躺在床上思考了片刻，还没想出萨拉的眼神究竟像什么动物便再次陷入沉睡。这一次他睡得很不安稳，在梦中见到了许多一闪而过的人，他们用怀疑和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质疑为什么他会被霍格沃兹录取。当哈利惊醒时，阳光已经透过帷幔洒在他的床头。他摸索着戴上眼镜，发现对面萨拉的床铺早就空了。
“好吧……开学第一天……”他嘟哝着，又倒回了柔软的枕头。
与此同时，某个距离格兰芬多塔楼最远的休息室已经聚集了一群新生。他们排队拿着简易的城堡地图跟在高年级学生后面走出大门。他们按照顺序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一个金发的男孩本来想坐在中间，但一个皮肤稍黑的男孩推了他一下，他只好不情愿的坐在了新生中比较靠前的位置。
“只是吃个早餐而已。”他有些无奈的说。
推他的男孩悄悄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道：“你不应该跟‘他们’坐在一起，莱克兰奇先生。”
戈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从盘子里拨了几根烤肠。
他已经为自己的恶作剧付出了代价，包括对着固执的门把手嘶嘶的念了两个半小时的蛇语——蛇语的每个音节都差不多，他几乎咬肿了自己的舌尖才终于进了卧室——接着，清晨又对着水龙头念了一个小时，只为了洗一个澡！
最糟糕的是他还因此迟到，错过了级长的训话。直到现在他还能感觉到那个身材壮硕的级长不满的眼神时不时扫过他的后脑勺。
“第一节课是变形课，对吗？”他咽下最后一口面包，问道。
“是的。”坐在他旁边的男孩漫不经心的答道。但在他看见戈迪准备站起来走人时连忙按住他的手臂：“梅林，你打算再惹怒库克一次吗？”
“库克是谁？”戈迪十分茫然。
“……我们的级长！”男孩将两个字咬得极重。
“好吧，”戈迪看了一眼正往面包上涂抹黄油的级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无精打采的用叉子在烤面包上戳出一长排的小孔，顺带无视了旁边几个人鄙视的眼神。
提醒他的男孩忍无可忍的放下了刀叉：“莱克兰奇先生，请停止你玩弄食物的举动，这很不礼貌！”
“我想‘一口未动的面包’和‘带着三十六个小孔并且一口未动的面包’对家养小精灵而言是一个东西，它们会为了这块面包撞掉壁炉的每一块砖。”坐在他们对面的黑发男孩讥讽的笑道。
“闭嘴，葛休斯！”
“布雷斯，该闭嘴的是你！”黑发男孩傲慢的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安静的坐在你母亲换来的位子上吃完你的面包！”
坐在布雷斯旁边的铂金发色男孩哼了一声，眼睛盯着那个出言讽刺的黑发男孩。后者愣了一下，愤愤的垂下头。他的表情明显很不服气，餐刀在盘子上划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戈迪忽然将番茄酱推向他。他用的力气并不大，看上去似乎只是不经意的碰了一下。然而装番茄酱的盒子却迅速的滑到葛休斯面前，在他疑惑的目光中猛地从里面窜出了一只咆哮着的红色火龙！
葛休斯下意识的伸手挡在自己面前。番茄酱组成的火龙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他惊叫一声连连甩手，一道红影闪过，番茄酱盒啪的一声甩到了级长的盘子里。
一阵静默，库克深深皱起了眉头：“葛休斯？”
“抱歉！”葛休斯倒吸一口气，连忙为自己辩解。
库克没有听他说了什么，而是深深的看了戈迪一眼。他轻描淡写的把吃了一半的面包扔回盘子里盖住狼藉的番茄酱，整了整衣袖，率先站了起来：“我们应该出发了。”
一年级的新生纷纷站起来跟在他身后。布雷斯低声对他道谢，戈迪摆摆手，回头看了一眼惊慌的黑发男孩。他无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着天花板叹气。
我为什么要和几个孩子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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