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古镇是旅游景点，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现在正值暑假，来往游客不少。
街道上店铺林立，节目组租了个客栈充当大本营，从休息室出去走过三个房间就是开会地点。
节目组放出的公告是九点开始直播，但他们走出休息室的时候已经有摄影师跟在后面录制素材，唐凯跟粉丝们简单告别后关掉直播，忍不住长呼一口气缓解紧张。
他们到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坐了三个人。
主位上是个头顶秃秃的中年男人，身材圆润但精气神不错，肉嘟嘟的脸上挂着笑，像个弥勒佛，他是这一期《武林无极限》的导演。
坐在右侧的女人穿着旗袍，长发用一根木簪绾起，脸侧垂落一缕微卷发丝，妆容精致，是走清冷才女人设准备进军娱乐圈的歌手千婳。
左边的男人是扶青山，古典舞出身的唱跳爱豆，一身飘洒俊逸的汉元素配上顺滑长发，再加上古典舞的身韵，有种古代潇洒公子的洒脱帅气。
秦时多看了他两眼，一是现代留长发的男孩子确实很少，二是有传言说扶青山不止是古典舞专业出身，更是从小生活在传统武术世家。
两人打完招呼落座，几分钟里又陆陆续续进来一个副导演，五位摄影师。
秦时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8:49。
综艺录制要提前到场是圈里默认的规矩，嘉宾只剩下一个流量小花孙茜茜还没到。
导演的脸上仍旧是笑眯眯的，说话却毫不客气：
“既然只剩一个人没到，那我们就先不等了，很高兴能跟大家合作录制这档节目，录制方式大家都知道了，我就简单说一下这次节目录制内容，具体规则等开始直播副导会跟大家说。”
“第一个环节是选衣服，第二个环节是组队对抗闯关，第三个环节是单人闯关，最后决出一名优胜者，可以获得一份神秘大奖。”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扶青山举手：“没了？”
导演脸上的褶子更加灿烂：“对，就是这么简单，游戏过程中会有一些其他人参与增加趣味性，各位嘉宾当成来玩游戏就好，很有意思的。”
扶青山比了个ok，视线自以为隐晦地扫过在场所有人，悄悄挺了挺胸膛。
看样子没一个能打的，他又要成为节目中最亮眼的崽，轻轻松松拿下第一名了！
扶青山忍不住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人生，真是毫无挑战性。
简单交代完，导演让其他嘉宾去大厅准备第一环节的节目录制，盯着嘉宾背影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怜爱。
“导演，任务设置是不是有点太难了？”副导在一旁小声问道：“要是没人能通关，或者嘉宾被整太惨，粉丝不会骂我们吧？”
导演露出和善笑容，拍拍副导的肩膀自信道：“格局打开，我们要对嘉宾多一点信心！”
综艺难不是罪，无聊才是原罪。
骂算什么？黑红也是红！黑粉也是粉！挨骂也有流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摄影在旁边跟拍，唐凯故意落后几步凑到秦时旁边，小声道：
“秦姐，我跟你一起组队吧？我体力还不错，组队闯关什么的可以带你！”
“我是菜鸡，”秦时一本正经道：“大写的拖油瓶，你跟我一组就是提前被淘汰无缘大奖的下场，而且我已经做好摸鱼划水的准备了。”
唐凯挠挠头：“没事没事，我来也不是为了拿奖的，不过秦姐，我要是能带着你赢了团队赛，你给我个to签行吗？”
秦时被逗笑：“行啊，给你画幅画都行。”
距离直播开始还剩四分钟的时候，最后一个嘉宾孙茜茜终于姗姗来迟。
她神色不太好看，跟着的经纪人一手拿水一手摇扇子，后面小助理怀里抱着箱水急匆匆跑进来，进门时脚尖磕到门槛，下意识惊呼一声。
站在门边的秦时一手托住箱子底部，一手将人扶起来，避免了一场惨剧。
其他人只看到秦时扶了一下孙茜茜的小助理，倒是没想到秦时力气有多大。
倒是小助理站稳之后，望向秦时目光中满是震惊。
“谢——”
她一句话没说完，被满脸不耐的孙茜茜出声打断
“何遇！你墨迹什么呢？马上都要开拍了！”
何遇下意识低头应了一声，顾不得擦汗休息，满场跑给人送水。
经纪人清清嗓子开口：“对不住大家，我们路上堵车来的有点晚，天气热，我们给大家带了点凉水消暑，茜茜还小，要是节目录制中犯了什么错，希望大家多多包容……”
唐凯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孙茜茜今年24岁，按年龄看，最大的扶青山也不过跟她同岁。孙茜茜要是还小，这节目干脆叫《幼儿园无极限》算了。
“把箱子放那吧，”秦时伸手拦了一下何遇，指了指客栈前台，“谁要喝自己去拿。”
何遇感激地看了眼秦时，却没注意到孙茜茜看她的眼神更加不善。
“你没助理吗？”孙茜茜阴阳怪气道：“怎么就会使唤别人助理？”
何遇小声道：“孙姐……”
“你闭嘴！”孙茜茜瞪了何遇一眼，“到底是谁给你发工资？你不知道该听谁的话吗？”
“《武林无极限》是个守时的节目。”秦时突然出声。
孙茜茜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秦时慢悠悠补上后半句：“所以提醒你一下，直播开始后，注意一下个人形象。”
孙茜茜脸色一僵，下意识扭头去看摄像机。
导演在楼上看够了戏，此时拍拍手主动下场，举手示意录制开始，拿起喇叭放在嘴边，轻咳两声。
“没错，我们是档守时的节目，所以九点准时开播！”
蹲守直播间的网友发布评论：
【我再次看了眼时间，确定是9:01，这导演不能处，谎话张口就来，举报了！】
【这期嘉宾有点看头，扶青山今天这身好帅！国风美少年了属于是！】
【秦时真心机，别人浓妆她素颜妆，装自己是仙女啊？】
导演没看评论，继续拿着小喇叭：“欢迎收看《武林无极限》！我是本期导演，下面由副导给大家讲解一下第一环节的规则流程。”
副导盯着被递到眼前的小喇叭，唇瓣颤了颤，僵着手接过。
【哈哈哈哈！副导满脸：你不要过来啊！】
【以前在穿越剧组的时候光导就是个懒蛋，换了节目风格还是从一而终啊[狗头]】
“环节一，工作人员为五位嘉宾准备了接下来拍摄需要用到的服装，服装需要嘉宾赚取相应费用购买，时间截止到一点之前。”
“注意——只能使用在古镇内赚取的经费，嘉宾可以采取打工创业等方式赚取经费。禁止借钱，贩卖携带物品等破坏游戏平衡的操作！违规者失去参赛资格接受惩罚。每人一位摄影老师跟拍，嘉宾被认出一次则扣取经费二十元。”
他停顿了一下，面上闪过纠结犹豫，咬牙念道：
“现在，请各位嘉宾上交手机以及身上所有现金。”
工作人员依次收走手机，将准备的服装拿出来展示了一圈。
一共六套服装，一套英姿飒爽的飞鱼服，一套风流俊逸的圆领袍，一套仙气飘飘的齐腰汉服，这三套价格在700-900元浮动。
一套简陋的粗布短打，标价450元，一套僧人常穿的灰扑扑带补丁的百衲衣，标价300元。
可以想象如果其他人穿的华丽帅气，自己只穿了个粗布麻衣，视觉效果上冲击力会有多大。
而有被认出一次扣二十块钱的规则在前，名气大粉丝多反而成了劣势。
“对了，如果两人看上同一件服装，那么价高者得，”导演忽然拿起喇叭，谆谆善诱：“以及——嘉宾之间允许互相抢夺经费，欢迎大家合法探讨出更多赚钱方法。”
“距离时间截止还有不到四小时，请各位嘉宾努力奋斗吧！”
导演跟副导直接回房间吹空调，经纪人，助理以及无关人员也都被清退，大厅里只剩五个嘉宾面面相窥，谁都没有先动。
“目测节目组不太想当人，”秦时环视一圈，率先开口发出建议：“不如合作？”
没人出声，孙茜茜冷哼一声：“合作？我们都是竞争关系，跟你合作被你反手卖了怎么办？”
她说完也不在原地多待，直接戴好口罩墨镜抬脚走出大厅，跟拍的摄影小哥一并走了出去。
秦时也不在意，看着剩下的人幽幽感叹：“从前有一个人，他赚到了钱，结果被其他人合力揭露他的身份，为他引去大量观众，让他被扣到负债。”
扶青山眼皮跳了一下。
“当然，这是一档在娱乐中传递武林精神的综艺，而合作——自古以来就是武林精神中最重要的一环！”
单人任务摸鱼太明显，那就极力创造最好的摸鱼条件！
唐凯积极响应号召：“我入伙！”
扶青山嘴贫：“你这功底，不去搞传销可惜了。”
他是有偶像包袱的人，就算是娱乐综艺，他也一定要公公正正拿下第一！所以导演和秦时说的这些掉逼格的办法，他想都不想全pass掉。
秦时目光转向一直安安静静的千婳。
千婳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她已经准备去唱歌，或者表演琴棋书画赚钱，正好可以发挥自己的特长巩固人设。
再者相对于男嘉宾那两套看起来都不错的衣服来说，女嘉宾的竞争显然更激烈些，毕竟好看的衣服只有一套，想必谁都不愿意放手。
秦时的完美摸鱼计划又少了一员大将，只能将目光投向扶青山。
扶青山沉思一下，试探道：“你的合作计划，详细说说？”
导演在空调房间咸鱼瘫吹空调吃瓜，甚至给自己开了个直播，感叹人生美好，姿态悠闲惬意。
【只有四个小时要赚那么多钱，会不会有点太难了啊？】
导演慢悠悠开口：“嗯……我们的综艺名称叫什么呢？《武林无极限》，武林中人就是在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中寻求突破，所以相信我们的嘉宾们一样能够突破自己。”
【导演可以点评一下这几个嘉宾现状吗？】
导演瞥了几眼直播，言辞犀利：“千婳挺有优势，声音比脸出名，如果找到一家琴社弹唱表演，商演赚几百块钱不成问题。”
“孙茜茜……嗯，就那样。”
看到最后三个近乎相同的直播画面，导演停顿了一下：“嗯……秦时扶青山唐凯这三人居然联手了，可惜目前看起来处处碰壁，这队伍估计迟早得散。”
说了几句话，导演又吃了口冰甜西瓜，面对镜头诚恳道：“好了，目测两小时内不会有什么变化，现在由《武林无极限》导演阿光，为您倾情表演武林中人如何睡觉。”
不管评论里的鬼哭狼嚎，导演定了一个半小时的闹钟快乐闭眼。
睡醒十点半，再交代一遍流程就能去干饭，还能就着嘉宾凄惨现状下饭，惬意，太惬意了！
他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一小时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导演的美梦。
“导演！！”
他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被猛冲进来的副导抓住肩膀疯狂摇晃，脑子瞬间清醒，艰难开口：
“咋……咋了？”
副导那张饱经沧桑的脸皮微微颤抖着，眼中含泪，震声道：
“我们！上热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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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遇小声道：“孙姐……”
“你闭嘴！”孙茜茜瞪了何遇一眼，“到底是谁给你发工资？你不知道该听谁的话吗？”
“《武林无极限》是个守时的节目。”秦时突然出声。
孙茜茜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秦时慢悠悠补上后半句：“所以提醒你一下，直播开始后，注意一下个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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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如果其他人穿的华丽帅气，自己只穿了个粗布麻衣，视觉效果上冲击力会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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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出声，孙茜茜冷哼一声：“合作？我们都是竞争关系，跟你合作被你反手卖了怎么办？”
她说完也不在原地多待，直接戴好口罩墨镜抬脚走出大厅，跟拍的摄影小哥一并走了出去。
秦时也不在意，看着剩下的人幽幽感叹：“从前有一个人，他赚到了钱，结果被其他人合力揭露他的身份，为他引去大量观众，让他被扣到负债。”
扶青山眼皮跳了一下。
“当然，这是一档在娱乐中传递武林精神的综艺，而合作——自古以来就是武林精神中最重要的一环！”
单人任务摸鱼太明显，那就极力创造最好的摸鱼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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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有偶像包袱的人，就算是娱乐综艺，他也一定要公公正正拿下第一！所以导演和秦时说的这些掉逼格的办法，他想都不想全pass掉。
秦时目光转向一直安安静静的千婳。
千婳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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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相对于男嘉宾那两套看起来都不错的衣服来说，女嘉宾的竞争显然更激烈些，毕竟好看的衣服只有一套，想必谁都不愿意放手。
秦时的完美摸鱼计划又少了一员大将，只能将目光投向扶青山。
扶青山沉思一下，试探道：“你的合作计划，详细说说？”
导演在空调房间咸鱼瘫吹空调吃瓜，甚至给自己开了个直播，感叹人生美好，姿态悠闲惬意。
【只有四个小时要赚那么多钱，会不会有点太难了啊？】
导演慢悠悠开口：“嗯……我们的综艺名称叫什么呢？《武林无极限》，武林中人就是在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中寻求突破，所以相信我们的嘉宾们一样能够突破自己。”
【导演可以点评一下这几个嘉宾现状吗？】
导演瞥了几眼直播，言辞犀利：“千婳挺有优势，声音比脸出名，如果找到一家琴社弹唱表演，商演赚几百块钱不成问题。”
“孙茜茜……嗯，就那样。”
看到最后三个近乎相同的直播画面，导演停顿了一下：“嗯……秦时扶青山唐凯这三人居然联手了，可惜目前看起来处处碰壁，这队伍估计迟早得散。”
说了几句话，导演又吃了口冰甜西瓜，面对镜头诚恳道：“好了，目测两小时内不会有什么变化，现在由《武林无极限》导演阿光，为您倾情表演武林中人如何睡觉。”
不管评论里的鬼哭狼嚎，导演定了一个半小时的闹钟快乐闭眼。
睡醒十点半，再交代一遍流程就能去干饭，还能就着嘉宾凄惨现状下饭，惬意，太惬意了！
他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一小时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导演的美梦。
“导演！！”
他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被猛冲进来的副导抓住肩膀疯狂摇晃，脑子瞬间清醒，艰难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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