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_禁宫辞(古风NP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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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李真尚笑吟吟说道:“嘉儿,你该明白,哥哥为你出力是不图回报的。只不过你堂堂天子,须讲究赏罚分明,否则你心里头过意得去吗?”

  李代嘉听出李真尚言语中的暗示之意,心中暗想,真尚哥哥沦落到今时今地,还能要求什么?不就是自由二字么?可我只是傀儡皇帝,哪里有本事回报他自由?心中不由起了退却之意。

  但转念一想,除却真尚哥哥之外,还有谁能斗得过秦家兄弟?眼下还非得向真尚哥哥求教不可。

  李代嘉一时间大为焦急,说道:“哥哥,若是你果真助我化解此局,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但只怕我做不到……”偷偷瞧了一眼蒋仙亭,见小亭怔怔望着自己,心中不由气苦。

  李代嘉在蒋仙亭面前向来以哥哥自居,从来不愿叫蒋仙亭看到他的软弱之处,可眼下情势由不得人,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真尚哥哥,我的处境,你也是明白的。像我这般势单力薄,无权无势,如何能助你成就大业?你又何苦为难我呢?”

  谁料,李真尚轻轻笑道:“嘉儿,我何时要你成就什么大业了?我还没向你要求什么,你就着急忙慌满口拒绝,真叫哥哥伤心啊。”

  李代嘉愣了愣,说道:“你不是想要回自由之身么?否则你想要什么?我……我真的帮不上了你……”

  李真尚幽幽说道:“你帮不了哥哥,哥哥也帮不了你,只能日盼夜盼端儿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了。”听他的口气,竟像是要袖手旁观,隔岸观火,等着看李代嘉如何被秦克阵捏圆搓扁。

  李代嘉已是面无血色,想他方才还摆足皇帝架子,对李真尚颐气指使,谁料三言两语之间,情势竟完全逆转,苦苦求道:“哥哥,你……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你虽身遭囚禁,可是你耳目众多,灵通机变,当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虽然是皇帝,却是耳目闭塞,说话做事束手束脚。相比之下,我才是真正的囚徒啊……”

  蒋仙亭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嘉哥哥低声下气去求别人,心里一揪一揪地疼,忽然想到,自己早先和嘉哥哥提起过打点人脉、拉拢朝臣之事,只因自己不愿和嘉哥哥分开而随意作罢,可现在看来,若是自己能为嘉哥哥分忧解难,又何必耽溺于朝朝暮暮?想赵大哥远在北境,尚为嘉哥哥奔走效劳,自己若是庸庸碌碌,岂不真成了吃白饭的小男宠?

  蒋仙亭不由皱眉深思,李代嘉哪里还顾得上他在想什么?只是惴惴不安看着李真尚,等候发落。

  李真尚以手支颐,笑吟吟望着李代嘉,弟弟刚才还是一只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小野猫,却被自己轻轻巧巧打回原形,又变回那只柔弱无助、摇尾乞怜的小兔儿了。

  李真尚不由暗自好笑,故意等了片刻,叫李代嘉慌张到了极点,这才开口,柔声说道:“嘉儿,你放心,哥哥知道你的苦处,自然不会对你提出什么非分奢求。”

  李代嘉松了一口气,仍不敢大意,小心说道:“多谢哥哥体谅。哥哥究竟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便是,小弟竭力去办。对了,哥哥好久没见过诸位嫂嫂了吧?如今王涟大人不在府中,我去和府中管事嘱咐一句,想来能安排哥哥和诸位嫂嫂见上一面,好叫你们夫妻团圆,共享人伦之乐。”

  他这番话是不假思索说出了口,说得最后“人伦之乐”四个字时,忽然觉得太过露骨,不由脸色一红,抬起衣袖轻轻捂住了嘴,一双星眸却仍望着李真尚,眼神中满是殷切祈求之意。

  李真尚和蒋仙亭见到他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俱是心中一荡。

  蒋仙亭看得魂不守舍,随声附和道:“嘉哥哥,你这主意甚好啊!仁亲王独居已久,确实该有人陪伴,仁亲王意下如何?”

  李真尚垂眸而笑,说道:“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哥哥能见上嘉儿一面,已是人间至乐了。”

  李代嘉略为动容,唤道:“真尚哥哥……”

  谁料,李真尚又说道:“再说了,嘉儿虽然做不成大事,但有些小事,嘉儿少说也做过千回百回,那是再熟悉不过的老本行。如今数月不见,想来嘉儿的本领也该精进不少,不知能否叫哥哥领教一二?”

  李代嘉心神一震,愕然万分,说道:“原来你……你说的是那档子事!”

  李真尚不置可否,微微笑道:“只要你哄得哥哥高兴了,哥哥便教你如何对付秦克阵。呵呵,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我才会千方百计阻挠自己的亲生儿子做皇帝吧!”

  李代嘉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不停,身形摇晃,复又跌坐在栏杆上,怔怔望着李真尚,说道:“真尚哥哥,在你的眼里,我就只有这点用处了,是不是?你从来都不把我当成亲兄弟……”

  蒋仙亭听得疑惑不已,为何嘉哥哥和仁亲王说话这般云遮雾罩,不清不楚?倒不像是亲生兄弟,却像是……像是一对怨侣?

  李真尚低声说道:“嘉儿,正因为你我是亲兄弟,我待你才格外不同,只有李家人才会真心对待李家人,只有李家人……”忽然转头看向蒋仙亭,说道:“嘉儿,我是不介意这位小少爷在旁边看着的,呵,只怕他变成第二个秦守晏,你又要反过来怪我了。”

  李代嘉自知今日难逃一劫,格外委顿无措,想自己分明已服下解药,却还是被李真尚随意拿捏,恐怕这辈子都载在这亲生哥哥的手掌心里了……不由露出凄苦神色,说道:“不会的,小亭和秦守晏是不一样的……”

  但是无论如何,李代嘉也不愿叫小亭知道这份乱伦之情,于是站起身来,柔声说道:“小亭,你先回岸上吧,我……我得跟仁亲王单独待一会儿。”

  蒋仙亭听他们兄弟俩的对话,愈发觉得不大对劲,其实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却不敢往下细想,但见嘉哥哥面带微笑,语气温柔,可眼神中又透露出一丝听天由命的绝望,不由心中一紧,说道:“嘉哥哥,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呀?我能帮上什么忙么?”

  李真尚轻轻笑了一声,说道:“你想得倒挺美。”

  李代嘉脸红过耳,说道:“小亭,你快去吧!”走到蒋仙亭身后,伸出双手,拼命将他往竹桥推去。

  蒋仙亭从来不会违拗李代嘉的意愿,心想恐怕是仁亲王要单独给嘉哥哥传授计谋,这才把我支开,反正嘉哥哥对我从无隐瞒,我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于是一边抬步往竹桥走,一边回过头说道:“嘉哥哥,我就在岸上等你,你和仁亲王说好了话,记得快点出来呀!”

  李代嘉闷闷应道:“好……”

  蒋仙亭冲他爽朗一笑,快步奔上竹桥,一溜烟儿跑回了岸边,浑然不知自己将心爱的嘉哥哥留在了何等龙潭虎穴……

  李代嘉目送着蒋仙亭的身影消失在岸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回过身来,说道:“你……你是不是要我先‘报答’了你,你才肯教我如何对付秦克阵?”

  李真尚眼中含笑,说道:“你是皇帝,自然由你说了算。”

  李代嘉见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哼,你只有嘴上说得好听,我还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吗?我真是命苦,摊上你这么一个冤家。好啦,你快随我进屋去,难道咱们要在廊下办事,那岂不是给岸上守卫白白瞧去了么?”

  李真尚却露出诧异神色,反问道:“办事?办什么事?”又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笑道:“嘉儿,原来你脑子里在想这档子事,真叫哥哥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方才分明是他含沙射影暗示李代嘉,百般要求李代嘉献身侍奉,谁料李代嘉把话挑明了,他又虚晃一枪死不承认,摆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势。

  李代嘉又气又羞,脸色涨得通红,喝道:“你又是吓唬我,又是诱哄我,还不就是要我陪你……陪你睡觉吗……现在又做甚装模作样,也不怕羞……”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几乎不敢抬眼与李真尚对视,嗫嚅道:“你最会拿捏人心,知道我是兔相公,就只会用这一招来欺辱我……”

  李真尚笑了笑,说道:“我可没打算欺辱你,是你自己想歪了,非要献身给哥哥。若是哥哥拒绝了你,那才是欺辱你呢。”伸手在李代嘉腕上轻轻一握,又用指尖随意拨弄他腕上玉镯,目光中满是怜爱之情。

  李代嘉大为羞窘,捂住手腕,气急道:“好,好,就当是我误会了你的清白之意!你是正人君子,我是无耻小人。反正我什么本事都没有,你叫我报答你,我就只有这一条法子……哼,我是皇帝,我偏生喜欢这么报答你,轮得到你挑肥拣瘦吗?”一把抓起李真尚的左臂,拖着他走入暖阁中,又飞速锁住四面门窗,以免重蹈秦守晏之覆辙。

  李真尚给李代嘉拖入屋中,只觉得好笑,又见李代嘉忙来忙去,将整间屋子关得密不透风,不由面露遗憾之色,说道:“今日湖上雪色正好,嘉儿却非要闭门锁户,掩住大好风光,真是可惜,可惜。”

  李代嘉砰地一声关上门,喝道:“我是皇帝,我偏生喜欢在小黑屋里办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吗?”

  李真尚哑然失笑,说道:“轮不到,轮不到。”

  李代嘉想着速战速决,便上前牵住李真尚的衣袖,将他拖到床榻之前,又伸手去剥他衣衫。

  李真尚却按住他的双手,低声说道:“我自己来吧。”

  李代嘉很是固执,说道:“你就只有一条手臂,还逞什么强?你……你……哼,难得我皇帝陛下愿意纡尊降贵服侍于你,你就老老实实过一把皇帝瘾吧。站住了,别再乱动。”

  李真尚笑道:“谨遵圣命。”将左手背在身后,长身而立,又垂下眼眸,定定凝视着李代嘉,眼神中闪动着和煦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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