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动土_喂养一个绿茶小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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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50章动土

  第二日,席安早早便起来了,利索的把长发束成马尾,穿了一件深色交领窄袖短打,套黑色定陵袴裤。

  挽挽袖子就准备出门采买了。

  张头这次来的队伍一共有十八号人,其余人还在做其他的工程,这十八号人一起建房怎么说也要三四个月。

  第一顿要吃好,席安索性去了屠夫那里买了半扇猪肉,要他送去张婶家,再赶第一班驴车去镇上买了菜食。

  拢共买了三只鸡、几十斤白菜、萝卜,还有两板豆腐。

  鸡和白菜萝卜可以放个几天,这豆腐今天就把它做了,煎炸煮都可。最好是煎一下炒了,焦黄的外皮浇上热油肉沫,特别软嫩好吃。

  回去的路上,席安瞧见路边卖枇杷的,枇杷个个婴儿拳头大,但表皮黄橙橙的,闻起来有水果的香甜。

  她见这枇杷好,买了十斤回去。

  回去之后,齐寐也才初醒,正洗漱完在厨房门口喝粥。

  厨房门口对着大门,可以看见从大门进来的人,这是特意在等席安回来。

  席安把菜送了才提着枇杷回来,见他又坐在厨房门口,便也站了过去。

  洗了手剥了个枇杷喂予他:“我今早看到卖枇杷的,瞧着不错,甜吗?”

  这枇杷水多肉甜,平素在村里是见不着的,只有镇上有。

  席安少去镇上,还是第一次买。

  齐寐两口吞下,囫囵点头,把果肉一吞才开口道:“甜。”

  “甜就多吃点。”席安低笑一声,往他手里塞了两个。

  “我今天要同人在老宅那边拆房,就在张婶那里吃了,你愿意过去就去那里吃,不愿意记得把宝儿圈在家里陪你。”

  洗完碗,席安对齐寐交代几声,看看天色,差不多就要出门了。

  齐寐答应一声,一只灰白的巨犬从他的身后溜出,趴俯在他的脚边,尾巴轻轻摇晃,好似在说:都交给我吧。

  动土是要算日子的,就是动一捧土,那也算,须得算个动土按迁的好日子。

  席安先前找人算过,也是好日子在即,才如此迅速的签了契书要人动土。过了这个过土的日子,可是要再等十天半月的才有好日子。

  这拆屋子,第一块砖该是屋里的男人动手,但席安家里就两人,她干脆束好护腕,拎着锤头自己动手。

  她力气大,老宅又破旧,几锤下去就把土墙砸出一个大坑。

  其余人再动手,拿着工具乒乒乓乓的一通砸。

  那些好的瓦被挑拣出来放在空地上,被砸开的墙面也有人动手挑拣,挑出里面完好的砖石。

  席安这屋子推到重修,原先的东西是不要的,但村里人要,也是不成文的规矩。这些不要的砖瓦堆在一起,有些人家缺砖瓦的,会拿着鸡蛋蔬菜来换,算是走个人情。

  如何也比买新的便宜些。

  这拆屋子麻烦些,砸了一个上午,也不过是把外边的几堵墙砸破了,把屋顶给掀了。

  到了吃饭的点,席安就招呼人去吃饭。

  张婶说给她搞得妥妥当当,今早买的菜做了几锅好菜,炖了大锅的排骨汤,蒸了焖肉,肉沫炒豆腐、手撕白菜……整整七菜一汤,全用大锅装着。

  “哇!好多肉诶!”

  “这次的东家可真大方。”

  有人暗自嘀咕,目光时不时瞥向迎风而立、行若青竹的席安。

  “听说是个独门独户的女人,前些日子还招过亲,能建这屋子不知道手里有多少钱。”有人不无艳羡道:“我当初怎么就没遇上这种好事。”

  “那人家招亲可是招婿的,你肯给人做上门女婿不成?”身旁的兄弟推了推他,语气调侃。

  在这里,只有困难到卖儿卖女的家庭才会给人做上门女婿。

  说这话的人瞬时拒绝:“那还是算了,我娘还等着我娶媳妇延续香火呢。”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正与张头说话的席安微顿,朝他们看过来。

  张头登时眯起眼,冷着脸上前每人赏了一巴掌。

  “说什么说!妄踢主家还得意了是吧?”张头虎着脸,又给了那个开头的人一拳,锤在背上,把他锤得直不起腰。

  “莫说人家有夫郎了,就算没有也瞧不上你,一句话就叫你滚蛋!再敢叫我听到,你就给我滚回家去喝西北风。”

  “是是是,头,我们错了!”那几人见席安看过来,顿时尴尬的五体投地,连连道歉。

  “对不起东家,我们就是那么一说,就是那么一说。”

  席安没有搭话,只是冷冷的瞧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教训完手下人,张头特意与席安道歉。

  “抱歉,是我管教不严。”

  席安倒是淡然,这里本就和男女皆能当家做主的边疆不一样。

  这里家族林立,同姓结盟。席安身为一个外来户,又是独门独户的女人,有钱有田难免叫人说道。

  说到底,还是女儿家在这里地位低微,过于弱势,依附男人生活已是常态,稍有异类便会遭受众人白眼。

  她摇摇头,语气淡淡:“没事,独门独户的女儿家被说上两句也是正常。”

  张头看着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世上何时能对女子减少偏见。”

  “那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席安淡笑下。

  两人正说着,就见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人与张婶说着什么,张婶给他端了碗饭,正叹息着要离开时却不想瞧见了席安。

  “哎呦,安丫头来了。”张婶骇了一跳,眼神闪烁。

  席安偏头瞧了瞧那个年轻人,眉梢微挑:“张大夫,好久没见啊。”

  “好久没见。”张大夫耸了耸肩,跑来蹭饭也没有心虚,反而越发坦然的找了张凳子坐下

  “你这是没钱还是太闲,出来找饭吃。”席安看了看他手中的碗,上面盖着红烧肉、嫩豆腐,摆盘瞧着比大锅饭还要精细些。

  “安丫头,这全是我的主意,瞧着你叔他吃得随意,今天菜有点多才叫他过来端点去吃的。”张婶有些不安,主动道:“要不你扣我点工钱吧。”

  “别介别介,我和席安熟着呢。”张大夫摆摆手,很轻松恣意的样子,还有心情朝席安扬了扬下巴:“对吧席安。”

  “是呢,叔。”席安还真应了。

  张大夫辈分大,年纪又小,仗着辈分在村里那就是属螃蟹的,横着走。就算是席安这个外来户,叫声叔也是应当。

  “张婶,你走去忙吧,我和叔说说话。”

  张婶看了看席安,又看了看张大夫,迟疑着走了。

  张婶一走,张大夫顿时没了方才的气定神闲,从旁边抽了双筷子随意擦了擦就开始狼吞虎咽。

  “哎呦,真是饿死我了,得亏席安你今天建屋,不然我得饿昏在路上。”

  张大夫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含糊糊的说话。

  席安看他吃得急还给他倒了杯水,慢条斯理问:“你这是怎么回事,饿成这个样子。”

  “嗐,还不是你说的,王老爷在找太岁,我可不得奔波一下。”

  张大夫狠吞了半碗饭,勉强垫了垫肚子才慢下来。

  一边吃着一边与席安说:“诶,安丫头,我前些日子去调查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嗯?”

  “王老爷还真在找太岁,不仅如此,他还拉着别人一起找,多年前还闹出了场关于太岁的流言,闹得距离近的权贵都听说了。”

  “他就不怕拉出权贵把他给炮灰了?”席安有些疑惑,蹙眉思索了许久终究没得到答案。

  “嗐,说到底太岁就没那么神奇,他脑子不正常坚信太岁长生不死,那些权贵才没那么傻。先帝在时对这种流言蜚语盯得死死的,放着深宫里的太岁不食找什么长生不老药,是个人都知道什么情况。”

  张大夫说得眉飞色舞,又是不屑一顾,筷子挥啊挥,时不时往嘴里划拉两口饭。

  “深宫有太岁?”席安顿时惊讶。

  张大夫点头,又小声道:“其实现在已经没了,早就被今上用没了,现在放在宫里的就是个假的,诓旁人的。”

  闻言,席安略微偏头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张大夫。

  “这等皇家辛秘你都知道……”

  张大夫摆了摆手:“往事不可追,就随风去吧。”

  “那王老爷我帮你敲打了一下,定不会寻你麻烦,你就放心吧。”

  “哦?你怎么敲打的?”席安好奇。

  “你不是在长公主手下做事吗?那你应该认识一个人。”

  “谁?”席安还真有点好奇了。

  “镇国女将,那位还在战场就被追加位从一品大将的那位镇国女将,你应该知道。”

  听到这句话,席安表情有些意味深长,似乎在憋笑,但还是点了点头:“对对,我知道,我们头。”

  张大夫连连点头:“对,就她,与镇国长公主一同抵御外敌打下敌国都城,收入其下逼迫其签下和谈条约,尊燕为宗主国。可惜连京都都没进就走了,也不知去了哪,否则断然是正一品镇国将军。”

  “我与王老爷说你与那位女将同帐同泽,情意深厚……你怎么这个表情?”张大夫语气不悦,觉得席安一直在憋笑,没有听他说话。

  “没没……嗯,刚刚你说到我与那呃,头,我与头同泽,把他吓到了吗?”席安语气有些怪异,似乎很不习惯。

  “嗯对,他不会来找你麻烦了。”张大夫不悦,吃完最后一点饭,碗一放就走了。

  席安在身后招呼他:“有空来吃饭。”

  “不来了!不来了!”

  这还生气了。

  席安扶额,认命的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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