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远人来投_王国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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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远人来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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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远人来投

  “都护。”

  章白羽骑马穿过匠人营的时候,布尔萨人、唐人工匠纷纷站立了起来,对都护行礼。

  林中大族曾经精心整理出来了一份的《唐礼》,作为贵重的礼物献给都护。

  章白羽翻开《唐礼》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单单‘跪仪’一部,就有六十多页,其中有大跪、小跪、伏地跪、鞍前跪等等,如果没有行礼如制,就算大错,须有礼官惩戒。

  至于‘礼’之中,禁忌更多。

  这些学者们建议章白羽尽快选取御字,比如称‘朕’‘孤’‘寡人’以示威仪。御字之外,还罗列了许多大族们认为庶民需要避讳的字,比如‘羽’‘白’之类。

  林中学者们做事很细致,他们可不是单纯提出避讳的字眼就算了,而是切实地搜罗了许多相关词汇,给出了修改意见。

  比如‘鸟羽’,避都护讳,可称‘鸟毛’;

  比如‘白丁’,避都护讳,可成‘光丁’;

  比如‘白玉’,避都护讳,可称‘浑玉’。

  白、羽,之外,还有许多谐音字,也该避讳。

  比如百、拜、掰,玉、鱼、御等等,都应该讳起来,不然没办法显露官家威仪。

  林中学者们对此极为自得,他们说,这样一来不光约束小民,还能查验士人,‘与我同心者,自然精研避讳,与我异心者,自然错讹百出。不费查访之劳,而明忠奸之别,岂不美哉!’。

  那几个等着都护嘉奖的学者,很快就得到了调令,奉命去灰堡抄书。

  在灰堡,已经有许多林中学者抄了一两年书了,见到新人前来,这些老人立刻会涌上来嘘寒问暖,又彼此劝勉,期待‘再蒙天召’。彼此劝勉完了之后,灰堡的学者们还是瘟头瘟脑地各回书座。韩夫人用心极坏,每日都有额定的书页要抄,抄不完就罚米罚炭。有些性子磨蹭的学者总也抄不完书,只能去朋友家中借火取暖,纷纷感叹都护身边有小人,不然他们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虽然对于一部暮气沉沉的《唐礼》看不上眼,都护府却还是在大加删改之后,推行了新《唐礼》。

  章白羽要求长史府在删减后,‘唐礼能让六岁的小儿也能明白,并且记住’。

  于是新的唐礼只剩下了三则:跪,对父母、天、地可行跪礼;揖,在平辈之间,或者后辈恭敬师长的时候行礼;坐,正坐,各种正式场合的唐样坐姿。

  揖礼,又有长揖和短拱手之分。

  在各地最早推开的,就是这种极具唐人色彩的礼仪。

  章白羽在穿行匠人营的时候,匠人们不论唐人、归义人,对他行的都是拱手礼。

  布尔萨人本身有贴脸礼。

  章白羽最早在托利亚山脉的时候,就被许多布尔萨人冲上了贴了不少脸。

  从那之后,章白羽非常留意在布尔萨人之中推行唐人礼。

  唐人的备官给布尔萨归义人讲解了许多道理,告诉他们为什么拱手比贴脸要好。

  比如一个人咳嗽的厉害,他要过来与你贴脸,你贴还是不贴?

  比如一个人连月不沐浴,满脸黑油,你愿意与他贴脸还是拱手?

  比如你明知对面的人喜欢男人,他有意要过来贴脸,你又不好意思拒绝,你说你该怎么办?

  可是布尔萨归义人不吃这一套,他们都很伤感,觉得都护大人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意跟他们贴脸,莫非是内心鄙夷布尔萨归义人不成?

  移风易俗,并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完成的。

  不过在托利亚山区,拱手已经成了通用礼了。

  许多刚来到都护府的林中人,在和布尔萨山民告别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方像是唐人一样拱手送别,颇有难以名状的之感。

  托利亚。

  三处石坝,已经垒砌完成。

  在下谷口,还有六处石坝正在修缮。

  章白羽在当地的乡老引领下,走到了高处,俯视托利亚河谷的出口。

  这些石坝大小不同,小一些的,很像是清河山区的梯田,大一些的,倒有些像是城墙的意味。

  石坝并不完全使用石料修筑,因为修成就是为了毁掉,所以也使用了泥囊、沙袋、碎石包。

  唐人的工匠目前掌握了两种泥灰的配方,一种是诺曼人的,一种是乌苏拉人的。两种泥灰,都需要使用托利亚山区出产的一种黑灰。取灰之处,已经被设置了一个灰场。

  除开这种泥灰之外,还有唐人的糯米胶,只不过耗用较小,又需要配合方砖来使用,所以只有一处水坝是使用糯米胶来黏合的。

  “春日水涨,”乡老说,“一月之内就能蓄满上面的这几处石坝,徐徐放流,层层拦截。都护请看这里,”乡老指了指每处石坝中心的位置,“这种木栅,总共有三层,中间嵌着砂囊。除非从上面掘开,否则万难崩裂,可一旦掘动,水坝的积水,就能一齐冲到贼人的城中。”

  章白羽看了看这些石坝,“掘坝的人有危险么?”

  乡老笑了一下,“干什么没危险的。我都选的是精明的小伙子,手脚很利索的。”

  章白羽摇了摇头,“已经劳作一冬了,最后还要拿命去搏,不能这样滥用民力。我这次来,带来了几个沛国人,他们有一种火药,可以破开这些石坝。”

  乡老有些疑惑,“都护的法子稳妥么?那沛人的法子,都护可是验过的?要是一处坝开了,其他的坝没动静,我们修这些石坝也就白费了。”

  这一下,章白羽也有些为难了。

  沛人的工匠倒是说过,将火药封在棺材、木匣之中,用层层棉被密封,以火触发,可以‘摧山摇石’。

  可是这些,也只是沛人自己说的,章白羽并没有亲眼见过。

  沛人目前使用的火器,多半用在助力、引火上面,章白羽还没有见过这种‘摧山摇石’的利器。

  当然,章白羽还是挺愿意尝试一下的。

  这个道理倒是很明显的,如果这些火药能够摧垮石坝,那么以后就能摧开城墙。

  前一段时间,章白羽从钱樵发来的信里面,瞄到了一个用法很奇怪的词:沛使在吹嘘火器之利的时候,用了‘炸’这个字眼。

  唐话里面,金银匠人把首饰抛光叫做炸,这倒是好想。

  沛使所说的‘炸’,却是怎么样的意思呢?

  章白羽判定沛人的‘炸’,应该是全新的含义。这个新词,钱樵只在描述火器的威力、沛国的一次火山喷发摧毁旧王都、巴赫尔人的战舰裂解时用到过。

  最开始章白羽还没有注意到,只当是沛人的用语习惯。

  直到看见钱樵吹嘘沛国水师的火器:“方见光明耀目,徐听轰然雷霆,一时船甲裂解,碎木炸开,贼人触者立死”,章白羽才格外留心起来。

  章白羽专门将这件事情写信传回了临湖城,让官员们注意这个词。

  就在这个当口,钱樵却主动派来了三个沛人的使团成员,让他们来帮忙都护攻城。

  这几个使团成员听说都护要摧开堤坝水冲格城,便提议前来观看一下。

  看见堤坝之后,使团成员便说,他们可以帮忙把这些石坝一起破开,只不过要让使椽大人配置火药运来。

  使团成员估计了一下用料,就委托唐骑兵将一封信件携带西行了。

  使团成员对章白羽的提防很多,他们刚来的时候,就对章白羽说,“都护,此番使椽大人已经吩咐过了:我们能说的,知无不,不能说的,一个字不能说。都护若是追问得紧,我们也只能以死谢都护。”

  章白羽笑了笑,“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都说来听听。”

  一个使团成员摇了摇头,“我们有哪些事情不能说,本身就不能说。钱使吩咐过得,还望都护见谅。”

  章白羽点了点头,“好啊。”

  这个时候,章白羽心跳颇快,他准备验证一下自己的怀疑:沛人使用火药摧开石坝,这种用法,是不是就是他们所谓的‘炸’。

  “诸位沛使,”章白羽轻描淡写地指着石坝,“刚才乡老所说的那些话,你们也听到了。你们真的能一齐‘炸’开这些石坝吗?若是不能一同倾泻坝中水,这些石坝也就白修了。”

  三人之中,年长一些的立刻皱了眉头,没有开口,有些狐疑地瞟了一眼章白羽。

  两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则已经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

  年长的沛人立刻让他们不要说话,他兀自想了一会,对章白羽说,“都护所托之事,我们自然照办。是否能一起毁掉这些石坝,还要看看这里地形、风向如何。”

  章白羽对三人的不同表现已经心中了然,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必要去和沛人绕弯了,便笑着告诉三个沛人,“那就有劳诸位了!”

  随后,章白羽让乡老好好地安顿沛人。

  乡老从来没有听说过沛人,但对自家的家史却记得很仔细。

  乡老一边领着沛人朝着远处的村落走去,一边询问他们,在故国的祖上是哪里人。

  几个沛人各自说了郡县,乡老也说了。

  只不过因为学识不足,乡老也说不清各自祖先的郡县距离如何。

  沛人则很耐心地告诉乡老,说乡老的故乡地处中土西北边陲,几个沛人的祖先,则多半来自中土沿海的州县。

  乡老哦了一声,继续和沛人一边谈着中土之事,一边离去了。

  章白羽的身边,几个备官也注意着刚才沛人的一举一动。

  “都护,洛差人的属下方才与我们接洽,沛人身边已经安排好了。”

  章白羽点了点头,“安排好了就行,叫哨塔的人小心那个年长的沛人,他有些狡猾。”

  “知道了。”备官应承了下来,“都护,还有一事。”

  “什么事情?”

  “洛差人去了瑞德城,说是要去见什么人。”

  “由她去便是了。”

  “见得人有些紧要,是乌苏拉来的,一男一女。”备官取出了一份简函,递给了都护,“瑞德城守的急报。”

  章白羽接过了简函,一边拆开封页,一边坐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刚刚坐上去,发现屁股下面冰凉,便又站了起来,干脆就在太阳下面开始看起了信来。

  出乎章白羽意料之外的是,瑞德城守又一次说道了维克托这个人。

  城守说,本来以为维克托来投是一件大事,没想到维克托身边带来的女人才是真正重要的人物――那个女人,就是白昭当初的恩人,也是布兰切公主号的赠送人,她还是哨站的建立者—――换句话说,那个叫做辛西娅的女人,就是洛差人的头领。

  哨站的重要性,唐军之中稍微显要一些的人物都知道,瑞德城守当然也了解。

  哨站并不会直接增强唐军的军力或者纪律,但它却能提前让唐军知道敌军的动向,并在敌人城镇之中散布虚假的消息。

  因为哨站的存在,唐军在奔赴战场之前,就知道敌人是谁;敌军直到与唐军接触的一刻,都会大大低估唐军的军力。

  瑞德城守说,那个女人感染了瘟疫,已经痊愈,现在不知道为何萌生了退意,准备将哨站交给洛差人。

  章白羽越看越惊。

  布尔萨半岛的哨站,最远的活动范围,也不过是罗斯沿岸。只在都护府和洛西郡取得联系的时候,才会起到一些作用。

  往更加西部去之后,都护府就了解不多了。

  若是接受了哨站的效忠,那么辛西娅这些年来建立在西部的哨站网,就会从此对都护府提供情报。

  哨站成员的来历,章白羽听洛娜说过,用唐人的话来说,就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有了他们,只要愿意去了解,那么从‘城主是谁’到‘今日粮价如何’,都能打听的清楚。

  除开成员本身之外,哨站还有许许多多的合作者:这些合作者包括财政大臣、小贵族、各城眼线、各国的纹章官、贵族家谱记录员,甚至还有一些落魄的小贵族,为了报酬,愿意提供一切情报,谁都愿意出卖。

  如果让唐军从头开始建立这样的机构,没有几十年的活动,都不会有什么收效。

  加上唐军本身对于西部各国都是一个异类,派过去的细作只能从异族人之中招募,这就更加困难。

  看完了信后,章白羽就下了决心,无论如何,要笼络住哨站。

  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来投奔都护府,章白羽却已经做好了准备。

  “从哪里着手呢?”

  章白羽再次看了看瑞德城来的简报,留意到瑞德城几处话里有话的地方。

  目前辛西娅并没有直接将西部哨站交给洛差人,也就是她还在观望;

  辛西娅在抵达了瑞德城一个多月后,才召唤了洛差人,也就是她这段时间都在瑞德城内观察着唐人的统治;

  维克托,似乎是辛西娅相好。虽然辛西娅没有提到维克托,但是瑞德城守感觉,维克托似乎也需要妥善安排。

  章白羽当即率领一众备官和执戟郎前往村社。

  在一间充作章白羽临时居所的大屋之中,章白羽就坐,并且将大多数执戟郎安排守卫在门外。

  炉火正旺,肉叉上串满了呲呲冒油的猪肉片。炉灰之中埋着几颗安息薯,皮已焦熟,一个女侍正在用火钳拨弄炉灰,将安息薯扒拉出来。几个备官正尝着一桶新开的酒,自从有人试图毒害都护后,所有酒水,备官们都会先行品尝。

  在隔开的内间,几个执戟郎正呆头呆脑地铺着羊皮被。在都护的床榻下,执戟郎正在死命地叠加棉被,浑然不顾都护已经被捂出了许多痱子。

  两个文书坐在远处读军报。

  那两个人都是熊家派来的子弟,非常机敏。章白羽不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有各自忙碌的事情,只要章白羽发问,他们就会立刻照办,几乎不会有任何的迟疑滞顿。

  章白羽捏着下巴考虑着,刚刚有了腹稿,一个执戟郎走上了前来,“都护,喝土茶!”

  说完,执戟郎将一壶温热的土茶和一罐热开的牛奶放在了一旁,边上还有几颗琥珀糖,被心思细腻的执戟郎摆成了梅花的形状。

  章白羽心中所想之事立刻被打乱,忍不住皱眉看了执戟郎一眼。

  这个执戟郎刚刚消停下来,另外一个执戟郎又开始哗啦哗啦整理随行的卷宗。

  都护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军报、州郡图、海图以及食货谱要看。

  这个执戟郎发现怀远郡的食货谱不见了,急的团团转,四处搜捡。

  两个熊家的文书皱着眉头看了执戟郎一眼,发现都护没有发话,他们也就只抬了抬手,让执戟郎不要聒噪。

  屋内的执戟郎刚刚安静下来,门外有个执戟郎突然啪啪拍门,“都护,山中的橙园果农听闻您来,派人送来了十六罐橙肉蜜饯,果农们都喊着要见您呢!”

  一个熊家文书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毛笔拍在桌上,轻轻地走出了大屋之外。

  不一会,外面的吵嚷声终于消停了。

  章白羽终于得以集中精力,开始回信。

  “对待辛氏,以城守之礼相待。哨站之事,一定要慎重谈判。辛氏不论给出什么条件,只要不妨碍唐军军务,不为必杀之贼求情,都可以酌情满足。辛氏本是富冠西土的女杰,不必以金银笼络,可赠百鸟绸十匹、唐瓷百件,冬夏之衣、柴米之备、华屋之居、车马之舆,土货、唐货,有求必应。”

  “维克托曾在苏培科为诺曼贼人魁首,这件事情要和辛氏说清楚。维克托来投都护府,本是远人来投,理应照顾,但还是要按照《唐律》来定。你以前的安排很好,等到海路通畅后,询问苏城唐民,维克托为人如何。若维克托手有劣迹,也只能是不杀而已;若维克托果真如他自己所说,未曾滥杀唐民,可送他来见我,可赐唐男之位。”

  “辛氏说起哨站所耗资费、财货众多,这些让辛氏放心。哨站入都护府后,诸多差人的一应开销,皆由都护府接手。哨站差人有老、死、伤、残,参照唐军将士,一应妥善安置。男女若有嫁娶,听凭自便。在都护府内之差人,要求归义;都护府外差人,须对都护府效忠,是否归义,听凭自便。”

  最后,章白羽说起了最重要的一环:或早或晚,要把哨站纳入都护府的直接统辖之下。

  “哨站若要接受都护府庇护,须参照洛差人,对都护府效忠,行动须得通报都护府。”

  “此番辛氏来投,未必只是她自己萌生退意,恐怕是西土哨站遭难所致。”

  “告诉辛氏,若不尽忠,若是遭遇了困厄,都护府便没有任何理由援救。若哨站效忠都护府,那么财货、人力、城镇、港口,尽为哨站之援。”

  “哨站首领,可任内卫令,位比都尉椽。”

  写到这里,章白羽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内卫令’涂掉。

  若是现在赐给了内卫令,以后洛差人岂不是叫洛内卫?这称号听起来就有些暧昧不清,恐怕要得罪家中韩云。

  想到此,章白羽在‘内卫令’上加了一行蝇头小字‘临机暂拟,着长史府议定’—――若是韩云问起来,就说是蒯长史定的。

  涂涂改改半天之后,章白羽终于抬了一下手。

  两位文书立刻走前来。

  他们恭敬地取过了都护刚刚草拟的文书,很快阅览了一便,对其中几个地方询问了一下。

  接着,他们就开始誊抄这份文书。

  过去,章白羽写出的信函,都是直接抵达各城守。如今,这些文书却都要先行送达长史蒯梓之处。

  若是蒯梓和长史府官员没有什么问题,就会将这些命令制为官文送往各城。

  若是诸官有异议,就会附书前来,讨论其中不妥的地方。

  如果长史府和都护谈不拢,长史蒯梓可以直接驳回章白羽的命令。

  比起过去,章白羽直接下达行政命令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好处在于,过去章白羽下达了命令后,就需要在各城执行的时候亲自督查、催促进度。现在,只要和长史府的官员们议定了之后,自然有蒯梓等官员们去操心后续的问题。

  行政之权逐渐授予长史府,军权却是交不掉的。但章白羽在唐军之中的威严极高,即便设置了都尉府,只要章白羽愿意,各郡的都尉、郡尉也是一声令下,就会收起主将旗杖,跑来军中充当将佐。如今暂且没有覆灭的危险,章白羽才会将庶务交给长史府:这是个很重要的准备,长史府现在就要承担实官之责,做好准备—――未来的朝廷官员,可不是给顶官帽就能做好的。

  两个文书誊好了文书,交给章白羽过目。

  章白羽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就让他们发出去了。

  文书也按照制度,将命令‘一封一发’。

  发出的一份都护令,是快马送到临湖,交由长史府议定。

  封起来的那份,则琐入铁匣,留待以后核对要用。

  章白羽腹诽:这一封一发的制度,就是陈从哲老儿提议的,说白了,就是怕我说过的话不认账罢了。

  处理完了今天的事情,章白羽的感到有些困。

  他伸了一个懒腰,取来了一杯土茶。

  刚刚喝道嘴里,章白羽就吐了回去—――执戟郎为了给都护解乏,加了极多的茶豆,这土茶浓得像是敖干的药汁一般。

  章白羽失了兴致,将土茶挪开在了一边,不管它们了。

  门外,寒风吹动树枝打在大屋上。

  风声凄凉。

  章白羽再一次想起了他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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