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现成的饵(下)09-24_诈尸后我移情别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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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现成的饵(下)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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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回到客房。

  日色西坠,落芷早将满地狼藉收拾妥当,还及时递上了温热的茶盏,施礼道:“夜市将开,白堂主请世君和神女移步宴厅。”

  苏倾河打了个哈欠:“我都困死了,能不去吗?”

  晏闻遐浅饮一口便搁下茶盏,轻描淡写道:“琨瑜会白日设擂论武,夜市则有不少异宝奇珍,不去也罢。”

  爱淘宝的小姑娘瞬间坐直:“那就快速逛一圈,早点回来。”

  冷肃的眉宇浸了笑意,晏闻遐按住她一侧肩膀,声音也变得懒懒的:“晚宴已替你回了,且歇两个时辰,宴散后随我同去。”

  苏倾河歪头:“你这么闲?”

  晏闻遐扬起嘴角:“正好挡挡闲人。”

  毕竟宴席一散,多的是想邀请世君大人同游夜市的……姑娘们。

  噫,她这个工具人还真是物尽其用。

  晏闻遐把身体微微前倾,突然道:“脱了。”

  湿热扑上后颈,苏倾河双手抱胸,脖子一缩:“你、你想干嘛?”

  艳红的夕霞扫入凤眸,棱角分明的脸庞也染了一圈惑人的光晕,晏闻遐笑得仿佛不知人间疾苦的膏粱纨绔:“怎么,还想穿着本君的外袍逛夜市不成?”

  苏倾河呆了一呆,旋即恼羞成怒,把衣服连带着他人一并推出了房间:“晏老五,本郡主才不稀罕你的破衣服!”

  混账东西,居然敢调戏她!

  才步入长廊,晏闻遐瞬间敛去笑意,将外袍随手一披,阴影随着步子在身上流动,幽潭般的长眸也恢复了平日的深不可测。

  慕容落在他身前:“世君。”

  见她神色,晏闻遐便知魔修之事未有进展,沉声道:“封印已解,子夜镜随时可能现身,让顾曲那头盯紧些。你这几日且守在客房,如有异动,即刻报与本君。”

  “是!”

  衣染甜香,无孔不入地萦绕在鼻尖,晏闻遐眉宇微松,轻声道:“若寻见那物,也同我知会一声。”

  慕容从未见过自家主子用这般口气发号施令,愣了一瞬方再次应下。

  与此同时,甜香的始作俑者白衣曳地,在门扇狭长的阴影里蜷成了一团,双手捂着鼻尖,心脏里的小鹿好像随时会撞出来。

  晏老五这个孔雀王,简直是祸害!

  天边一痕淡月,灯烛点亮夜幕,闹市也刚刚拉开序幕。

  装饰满花灯彩绸的雅间内,苏倾河换上在绫袖坊精挑细选的砑罗裙,头发从两侧各捻一缕用大蝴蝶银簪绾了,看似读着话本子,余光却紧紧黏在晏闻遐手中的灵玉上。

  普普通通的灵玉被他注入内力,逐渐变成璀璨夺目的金色,光华映入暗沉的眸,好似夜空中闪烁的星子。

  三百年前,也曾有人甘愿敛去一身桀骜,为她赴汤蹈火,包容下她所有的任性执拗。

  流光渐暗,苏倾河丢开话本子,伸手就要去拿,晏闻遐却突然把灵玉按在掌下,语声带讽:“想要?怎不让那少年王侯替你寻去?”

  心里想想都不行吗?小心眼!

  苏倾河腹谤不已,转过身,慢慢悠悠玩起了头发:“哦,那我去找他了。”

  才迈出几步,便听身后被当替身的男人咬牙切齿道:“……回来!”

  苏倾河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立刻蹦跶回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过了金灿灿的灵玉。她顾不上储物袋早已塞得满满当当,硬是把灵玉摁了进去,生怕晏闻遐反悔似的。

  苏倾河扎紧袋口,抬头正对上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不禁问:“你这么招摇过市,到底想引出什么牛鬼蛇神来?”

  这家伙带着她一路砸钱,脸上挂着溺死人不偿命的温柔假笑,低沉沉的嗓音也令人头皮发麻,若不是眼底时不时浮现的一抹幽深,她当真要忘了,日不暇给的道盟世君可没有什么哄小丫头开心的闲工夫。

  算了,工具人又如何,反正买的东西都归她。

  这般通透让晏闻遐颇为意外地挑了眉,他直起身,敲着桌面道:“琨瑜会宾客中恐怕混入了魔修,我的人探不出异样。”

  苏倾河一慌:“那怎么办?”

  “这不是有现成的饵?”

  “在哪儿?”

  乌溜溜的瞳仁在房间里上下左右转了一轮,苏倾河顶着满头问号,最后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见晏闻遐笑得异常好看,忍不住大骂出声:“晏老五,你就是个绝世大混蛋!”

  神特么万能挡箭牌,不仅要帮他挡桃花,居然还要挡妖魔鬼怪!

  正窝着火,楼下彩炮一鸣,缀满彩灯的花车缓缓驶来,车顶以锦绸花缎装饰的扇形戏台上歌舞不绝,宾客可凭心情打发赏钱。

  花车行至半途,音乐陡然一静,众人纷纷望向戏台,只见一个寒月幽兰般的高挑身影踏着绫罗而上,青鬓高鬟,眉浅山横,纤细的腰身好似刀削而成。

  ——是孟羡鱼。

  素指探出水黛色的三重衣袖,拈过侍女手中的缀着环佩的紫竹长箫,孟羡鱼毫不避讳地望着晏闻遐所在的楼阁,扬声道:“永朔二十五年,世君在琨瑜会上赢得一对珠玉流苏耳珰,将其赠予羡鱼,今日羡鱼便一舞答之。”

  檀唇微启,箫声吹破清夜,细如烟雾的轻罗下,玉藕般的腕臂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箫者,参差管乐也,象凤之翼。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可不正应了“景星凤凰”之名?

  “唰——”

  思绪被青锋出鞘之声打断。

  香风暗送,箫管中竟抽出一柄利刃来。孟羡鱼从吹箫起舞转为持剑作舞,扑蕊呵花,玉佩锵然,百迭裙裾绣着的金缕凤依次铺开,好似辇路金舆上展翅的夜蝶。

  她边舞还边唱:“君似云间凤,妾似水中鱼。双鱼传尺素,鸾凤结同心。箫曲难传意,幽怀付舞衣。舞尽若不解,何以慰相思?”

  尽管仙家不似凡间拘束,但世家女这般抛头露脸也十分少见,而比这精心准备的一舞更令人惊嗟的,是那蓝衣女子昭昭如日月的一片心意。

  苏倾河赞叹不已,连连推着晏闻遐的胳膊:“晏企之,她对你表白了!”

  晏闻遐抿了口清酒,直至孟羡鱼舞毕跃下花车,才波澜不惊点评道:“玉京剑舞的变形,空有声势,后劲不足,招式也不甚分明,博人眼球的花架子而已。”

  苏倾河:“……”就公主大人那张嘴,这辈子都别指望脱单。

  晏闻遐侧目问:“可看够了?”

  “够、够了。”

  “那便走罢。”他唇角轻勾,笑得坏意十足,“带你长长见识。”

  苏·工具人·倾河:敢拒绝吗?不敢。

  淡月不知何时已穿过云际,为山川草木镀上了一层银辉。

  二人逆着人流行至江畔,踏过依山傍水而建的乌木栈桥,荷香淡淡,时有流萤穿飞其间,桥边挂着的羊角灯倒映在水面,仿佛一串珍珠项链。

  苏倾河哈欠连天,揉着眼睛道:“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错不了。”晏闻遐环顾四周,似是终于选定了地方,撑臂翻过桥栏,虚踮几步跃至岸石侧。

  他一手推开剑格,掌心金光灼灼:“看仔细了。”

  明月映水,光影摇荡,第一声剑鸣刺入耳膜时,苏倾河瞬间不困了。

  “哇哦!”

  青碧的剑光轻轻掠过岸石,留下细长的剑痕,精光黯黯,寒芒如星。

  晏闻遐边写边道:“‘潋玉’剑谱分九式,尤其看重才力,每一式的起承转合均不可有半分差误,非寻常人能练得。本君今夜且授你前三式,至于往后,便看你的悟性了。”

  红袂陡振,挑起一串晶莹的水珠,仿若浩茫烟海里落入的一粒埃尘,却暗藏着与寰宇相抗衡的气魄。

  “物我两同,至柔则刚,敛心收绪为本根,细腻蕴藉为关要,万不可锋芒太露——此为第一式。”

  剑锋轻轻划破水珠,连江面细细的浮烟都不曾偏离方向。

  苏倾河从未见过他这般藏头露尾地使剑,何况天下第一亲自教学的机会实在是千年等一回,赶忙撑在桥栏上,一眨不眨盯着江心潜龙在渊般的身影,又时不时偏头扫两下青石上气韵流畅的字迹。

  “虚实相混,有无莫辨,若要形散而神不散,须以一股剑意统摄——此为第二式。”

  云淡风轻的剑气拖过水心,涟漪迤逦荡开,如龙行水上般悠游自在,看似简单,却藏有万千变化。

  骋目游心之际,风云陡变,水珠散为淡雾,爆发出气撼万里的凌冽之势,白虹坐飞,惊鸿照影,一连串剑花仿佛天星乱坠,羊角灯晃了几晃,滚滚江水漫过栈桥。

  “万炬齐明,百花沓出,至末尾则再次收锋——此为第三式。”

  剑影过处,连江水都好像有了灵性,似是在说:千秋霸业,万古江山,都不过化作渔樵钓舸上的一片云烟。

  晏闻遐将溯冥剑立于胸前,长发轻扬,摆出一个漂亮的收势,不紧不慢收剑入鞘。

  木栏边,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早就看呆了,踮着脚尖,得寸进尺道:“能再来一遍吗?”

  晏闻遐倚在她对面的石壁上,好笑道:“不困了?”

  苏倾河疯狂点头,还用力掐了一把手腕以示清醒。

  隔岸,顾曲巡查过整个夜市,循着月下空灵的剑声望去,魁梧的身躯狠狠一抽。

  咄咄怪事,世君怎么大半夜给这儿舞剑?

  他正要上前,慕容忙伸手拦住:“世君吩咐,除非寻得子夜镜或魔修线索,否则一律不见。”

  顾曲喉头滚了滚,终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只得悻悻离开,背影落寞,好似受了情伤一般。

  二人身后的高楼上,晏闻度醉倚着窗栏,频频咂舌:不愧是三哥带出来的聪明人,和二哥带出来的木头一比,就是不一样。

  天清月白。

  晏闻遐三式舞罢,抬手震碎写满了剑谱的岸石,俯身欺近桥栏:“可记住了?”

  他笑得太好看,苏倾河警惕道:“你又想诓我干嘛?”

  晏闻遐随手拆下一截栏杆,片刻工夫便旋出一把木剑,扬手丢给她:“琨瑜会最后一日擂主之争,本君只接受榜首。”

  苏倾河原地炸毛:“指望我替你挨打,想都别想!”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晏闻遐眯起幽暗深沉的长眸,看似无意扫过她腰间鼓鼓囊囊的储物袋,“本君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江岸边,贪心的小姑娘抱着剑痛嚎一声,肠子都悔青了。

  这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鸿门宴连带着马后炮,她偏偏,又栽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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