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哭
回到傅家的别墅，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喝了厨房端来的米粥，各自回房。
阮阮找到一部手机，用自己的指纹打开了。推送的新闻一条条跳出来，眼睛余光扫过，竟然有自己的照片。
点开一看，是她和邬起在订婚宴上的照片。摄影师不知道蹲在哪个角落拍的照，竟然拍得这么清楚，发布新闻的账号都是各大新闻社的官方账号。
【今日订婚！邬家少主和傅家千金于海州大酒店举行订婚典礼】
有趣的是没有一条报道写了男方的迟到，女方的逃跑。
阮阮一条条划掉大同小异的新闻，终于看到不一样的新闻。
a市近日多人失踪，案发地只留下失踪者的衣服，偶尔有血迹。失踪的多是年轻人，大部分学校已经停止通校，进行封闭式管理或者上网课。阮阮所在的大学也于前几日开始上网课。
阮阮奇怪为什么海边巨兽没有上新闻，还有邬起既然是什么少主，飞机失事的消息应该会很轰动。
正想着，一条消息忽然弹了出来，停留在手机屏幕顶端。
阮阮点开，惊叫一声，抛开手机。发消息的不是别人。
【邬起：到家了吗？】
他、他没死……
抛落在被子上的手机再次震动。阮阮跟着抖了一下。她拢起被子，将手机埋在里面，层层包裹，终于听不到那可怕的声音。
做完这一切才发觉喉咙干燥得厉害，她走出房间去厨房找水喝。
佣人已经做完活离开了，一楼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灯。
一杯清水下肚，阮阮心情稍定。倚在料理台边，握着水杯，无意中瞥到戒指上掠过的微光。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放下水杯，专心致志对付手上的戒指。
明明当初在海州可以转下的戒指现在怎么也拿不下来。
搓得指尖都红了，阮阮终于认清一个事实，她，真的和邬起订婚了。
她以为邬起死了他又“死而复生”了。海边的灰雾巨兽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婚礼前夜她将被人杀死。
被这个世界耍得团团转。且反抗无效。
——她却没想过回去。
去哪里……
阮阮的手臂冒出了鸡皮疙瘩。
不是她没想过，而是无法可想。
她只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傅阮阮，却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名字是“阮阮”，长成这副模样，这副这个世界其他人都熟识的模样。
她没有过去，却对自己的存在有认同感。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不开灯？”男人低冷的声音穿过远处透射而来的昏暗光线，打断阮阮的思绪。
虽是这么问，傅焕也没有开灯的打算。他向前走了一步，正好挡住最后那一点朦胧的光线。
阮阮猛地抬起头来，紧张地曲起拳头，原本懒懒靠在料理台边的身子下意识站直。“哥哥。”
女孩穿着长袖睡裙，规规矩矩地站着，柔软布料流畅垂落，似有若无地触碰光洁小腿。纯洁美丽的脸庞微仰，露出一副心虚的表情。
傅焕喉结滚动，蹙着眉移开视线，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黑色瓶子，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下去。他打开盖子的一瞬间，阮阮闻到浓烈的苦腥味，立马捂住鼻子。
瞥了她一眼，傅焕面不改色喝完，顺手拿起阮阮放在料理台上的水杯，接了点水兑进黑色瓶子里，摇了摇继续往肚子里灌。
阮阮像看怪人一样看着他。
不苦吗？还是……已经习惯了？
多说多错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没有冒然开口问男人有什么病。如果不能取消婚约，她就自身难保了，直接去死连药都没有。
正当她准备回房间，傅焕叫住了她，“你今天叫我两次‘哥哥’。”
他开口的时候，苦腥味仿佛有实质般钻进阮阮鼻子，绞着她的胃，冲击她的大脑，让她忽视了重要信息。“哥哥！”她急急地唤他，希望他不要再开口。
在傅焕愣怔的空隙，阮阮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肚子弯着腰跑回房间。到了房间她才大口大口吸气呼吸新鲜空气，躺了好久终于缓过来。
忽然身下传来音乐声和震动声。阮阮躺在床上，将揉在一起的被子压塌了，是手机锲而不舍在响。
阴魂不散的邬起……
毫不犹豫掐断电话将人拉黑，发现他打了不止一个电话，聊天软件也多了好几条信息。
阮阮的视线落在其中一条上。
【不要试图摘下戒指，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聊天软件也拉黑！
拉黑一时爽，阮阮还是将这条信息放在心底，充满防备。
将房间门锁好，窗户锁好拉好，阮阮闭上眼睛，进入在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夜晚。
她以为自己不会睡着，没想到一粘上枕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意识滑入黑沉梦境。
眼前是男人结实的八块肌肉，身上的海水不断滴落，湿了眼睫，模糊她的视线。
酒店的房间，她被他压在沙发上，桎梏着腰。
男人低头用下巴蹭了蹭阮阮的头顶，声音温柔极了：“乖阮阮，就知道你不会真的将我们的订婚戒指扔了……你想要什么奖励？”
阮阮手臂起了鸡皮疙瘩，想要推开他，却在看到男人眼睛的那一瞬间僵住。
邬起的眼眸一片黑，没有眼白，和白天那时候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个诡异状态一直持续着，他浑然不觉，神色是莫名其妙的温柔，嘴角甚至带着笑，纯黑的眼珠子对着女孩蓦然收缩的瞳孔。
鸡皮疙瘩蔓延到全身，背后冒出冷汗，仿佛失去了知觉，连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都没那么讨厌了。
“阮阮不说，是要我猜吗？”这个“邬起”耐性很好，眼皮垂下，没有一丝光泽的黑色眼珠明显转动了一下。
女孩的嗓音干巴巴的，“我，我……”
“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男人的大手捏住阮阮的下巴，拇指摩挲，力道不重。女孩的下巴肌肉僵住。
小脸被抬高了一点，“是要我吻你吗？”邬起顺势俯下身子，忽而停住，大手从细腰游走上女孩后背裸露在外的肌肤。“还是做点未婚夫妻之间应该做的……”
男人这副精虫上脑的样子终于像那个讨厌的邬起，心中的恐惧消散了些，阮阮小声试探道：“邬、邬起，我们是不是该去订婚宴了？”
梦里，傅焕并没有和白天一样出现，没人打断他的行动。
“订婚宴？”邬起眉头皱了一下，下意识往门口瞄去。
“不急，我说了会带你去的——阮阮，你怎么这么香？”男人又把话题引到这方面。
“可是你好臭，都是海水的味道，我不喜欢……”躲着男人拱在颈间的大脑袋，阮阮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
邬起僵了一瞬，稍微离开她，抬起自己的手嗅了嗅。阗黑双眸落在她脸上，嘴角抿着，半晌才冒出一句：“是吗？”
女孩缓慢而真诚点头，“我不要臭烘烘的未婚夫。”
下一秒被男人凌空抱起。阮阮吓了一跳，拍打他的手，“你做什么？”
邬起理所当然：“一起洗澡。”
“我不洗！”
“阮阮身上也有海水，也臭。”
“还不是你弄的？”阮阮气红了脸。刚刚还说她香的。
“所以我帮你洗干净。”邬起逻辑自洽地说，“而且我们是未婚夫妻。难道你是骗我的？”
纯黑眼珠闪过危险的光，女孩背后一凉，“不是……”
进了浴室，邬起抱着女孩脱她的衣服。红裙的拉链被拉开，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肤，阮阮按住他的手，脸上飞红，“你、你先脱。”
邬起没理她，将她从那片碍眼的红色布料中剥出来，和剥鸡蛋一样轻松。
滑溜溜的去壳鸡蛋落在男人手心，他下意识摩挲着，灼热的吻落在女孩月牙般薄薄的肩头，鼻息粗重。
肩膀被重重含咬，女孩咬着唇，眼底迅速泛湿。
不等男人说话，阮阮眼里掉出一滴泪，顺着脸庞来到小巧白润的下巴，欲坠不坠。邬起的视线被那滴晶莹的泪珠抓住，心也跟着揪起来。
“邬起，我害怕……”女孩声音带着哭腔，小肩膀一抖一抖，睫毛上沾了水珠。
邬起不明白女孩为何如此伤心，心疼确是无法避免，“我会温柔对你。”
女孩捂住脸，小小的身子颤抖着，从中发出闷闷的抽噎声。
听着好不伤心。
邬起沉默了。抱着阮阮坐在浴缸边上，听她低低的哭声，一声一声把他的心砸得稀巴烂。黑黢黢的眼珠一转不转，一缕发丝垂在额前，柔和了男人线条生硬的五官。
渐渐的，女孩的哭声低了下去，只剩下偶尔的抽噎，小身子随着抽噎克制不住的颤抖时，都竭力控制着幅度。
小心翼翼、脆弱的小家伙。
真的是吓坏了。
女孩的眼泪都哭干了，哭累了，像娇嫩的新生儿，蜷缩在男人腿上。
手被拿开，邬起黑梭梭的眼眸俯视她。女孩的眼睛果然哭得和兔子般，红彤彤一片。粗粝的指腹揉上嫩薄眼尾，一摁一片粉红，邬起才知道那不是什么红色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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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找到一部手机，用自己的指纹打开了。推送的新闻一条条跳出来，眼睛余光扫过，竟然有自己的照片。
点开一看，是她和邬起在订婚宴上的照片。摄影师不知道蹲在哪个角落拍的照，竟然拍得这么清楚，发布新闻的账号都是各大新闻社的官方账号。
【今日订婚！邬家少主和傅家千金于海州大酒店举行订婚典礼】
有趣的是没有一条报道写了男方的迟到，女方的逃跑。
阮阮一条条划掉大同小异的新闻，终于看到不一样的新闻。
a市近日多人失踪，案发地只留下失踪者的衣服，偶尔有血迹。失踪的多是年轻人，大部分学校已经停止通校，进行封闭式管理或者上网课。阮阮所在的大学也于前几日开始上网课。
阮阮奇怪为什么海边巨兽没有上新闻，还有邬起既然是什么少主，飞机失事的消息应该会很轰动。
正想着，一条消息忽然弹了出来，停留在手机屏幕顶端。
阮阮点开，惊叫一声，抛开手机。发消息的不是别人。
【邬起：到家了吗？】
他、他没死……
抛落在被子上的手机再次震动。阮阮跟着抖了一下。她拢起被子，将手机埋在里面，层层包裹，终于听不到那可怕的声音。
做完这一切才发觉喉咙干燥得厉害，她走出房间去厨房找水喝。
佣人已经做完活离开了，一楼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灯。
一杯清水下肚，阮阮心情稍定。倚在料理台边，握着水杯，无意中瞥到戒指上掠过的微光。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放下水杯，专心致志对付手上的戒指。
明明当初在海州可以转下的戒指现在怎么也拿不下来。
搓得指尖都红了，阮阮终于认清一个事实，她，真的和邬起订婚了。
她以为邬起死了他又“死而复生”了。海边的灰雾巨兽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婚礼前夜她将被人杀死。
被这个世界耍得团团转。且反抗无效。
——她却没想过回去。
去哪里……
阮阮的手臂冒出了鸡皮疙瘩。
不是她没想过，而是无法可想。
她只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傅阮阮，却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名字是“阮阮”，长成这副模样，这副这个世界其他人都熟识的模样。
她没有过去，却对自己的存在有认同感。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不开灯？”男人低冷的声音穿过远处透射而来的昏暗光线，打断阮阮的思绪。
虽是这么问，傅焕也没有开灯的打算。他向前走了一步，正好挡住最后那一点朦胧的光线。
阮阮猛地抬起头来，紧张地曲起拳头，原本懒懒靠在料理台边的身子下意识站直。“哥哥。”
女孩穿着长袖睡裙，规规矩矩地站着，柔软布料流畅垂落，似有若无地触碰光洁小腿。纯洁美丽的脸庞微仰，露出一副心虚的表情。
傅焕喉结滚动，蹙着眉移开视线，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黑色瓶子，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下去。他打开盖子的一瞬间，阮阮闻到浓烈的苦腥味，立马捂住鼻子。
瞥了她一眼，傅焕面不改色喝完，顺手拿起阮阮放在料理台上的水杯，接了点水兑进黑色瓶子里，摇了摇继续往肚子里灌。
阮阮像看怪人一样看着他。
不苦吗？还是……已经习惯了？
多说多错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没有冒然开口问男人有什么病。如果不能取消婚约，她就自身难保了，直接去死连药都没有。
正当她准备回房间，傅焕叫住了她，“你今天叫我两次‘哥哥’。”
他开口的时候，苦腥味仿佛有实质般钻进阮阮鼻子，绞着她的胃，冲击她的大脑，让她忽视了重要信息。“哥哥！”她急急地唤他，希望他不要再开口。
在傅焕愣怔的空隙，阮阮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肚子弯着腰跑回房间。到了房间她才大口大口吸气呼吸新鲜空气，躺了好久终于缓过来。
忽然身下传来音乐声和震动声。阮阮躺在床上，将揉在一起的被子压塌了，是手机锲而不舍在响。
阴魂不散的邬起……
毫不犹豫掐断电话将人拉黑，发现他打了不止一个电话，聊天软件也多了好几条信息。
阮阮的视线落在其中一条上。
【不要试图摘下戒指，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聊天软件也拉黑！
拉黑一时爽，阮阮还是将这条信息放在心底，充满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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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不会睡着，没想到一粘上枕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意识滑入黑沉梦境。
眼前是男人结实的八块肌肉，身上的海水不断滴落，湿了眼睫，模糊她的视线。
酒店的房间，她被他压在沙发上，桎梏着腰。
男人低头用下巴蹭了蹭阮阮的头顶，声音温柔极了：“乖阮阮，就知道你不会真的将我们的订婚戒指扔了……你想要什么奖励？”
阮阮手臂起了鸡皮疙瘩，想要推开他，却在看到男人眼睛的那一瞬间僵住。
邬起的眼眸一片黑，没有眼白，和白天那时候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个诡异状态一直持续着，他浑然不觉，神色是莫名其妙的温柔，嘴角甚至带着笑，纯黑的眼珠子对着女孩蓦然收缩的瞳孔。
鸡皮疙瘩蔓延到全身，背后冒出冷汗，仿佛失去了知觉，连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都没那么讨厌了。
“阮阮不说，是要我猜吗？”这个“邬起”耐性很好，眼皮垂下，没有一丝光泽的黑色眼珠明显转动了一下。
女孩的嗓音干巴巴的，“我，我……”
“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男人的大手捏住阮阮的下巴，拇指摩挲，力道不重。女孩的下巴肌肉僵住。
小脸被抬高了一点，“是要我吻你吗？”邬起顺势俯下身子，忽而停住，大手从细腰游走上女孩后背裸露在外的肌肤。“还是做点未婚夫妻之间应该做的……”
男人这副精虫上脑的样子终于像那个讨厌的邬起，心中的恐惧消散了些，阮阮小声试探道：“邬、邬起，我们是不是该去订婚宴了？”
梦里，傅焕并没有和白天一样出现，没人打断他的行动。
“订婚宴？”邬起眉头皱了一下，下意识往门口瞄去。
“不急，我说了会带你去的——阮阮，你怎么这么香？”男人又把话题引到这方面。
“可是你好臭，都是海水的味道，我不喜欢……”躲着男人拱在颈间的大脑袋，阮阮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
邬起僵了一瞬，稍微离开她，抬起自己的手嗅了嗅。阗黑双眸落在她脸上，嘴角抿着，半晌才冒出一句：“是吗？”
女孩缓慢而真诚点头，“我不要臭烘烘的未婚夫。”
下一秒被男人凌空抱起。阮阮吓了一跳，拍打他的手，“你做什么？”
邬起理所当然：“一起洗澡。”
“我不洗！”
“阮阮身上也有海水，也臭。”
“还不是你弄的？”阮阮气红了脸。刚刚还说她香的。
“所以我帮你洗干净。”邬起逻辑自洽地说，“而且我们是未婚夫妻。难道你是骗我的？”
纯黑眼珠闪过危险的光，女孩背后一凉，“不是……”
进了浴室，邬起抱着女孩脱她的衣服。红裙的拉链被拉开，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肤，阮阮按住他的手，脸上飞红，“你、你先脱。”
邬起没理她，将她从那片碍眼的红色布料中剥出来，和剥鸡蛋一样轻松。
滑溜溜的去壳鸡蛋落在男人手心，他下意识摩挲着，灼热的吻落在女孩月牙般薄薄的肩头，鼻息粗重。
肩膀被重重含咬，女孩咬着唇，眼底迅速泛湿。
不等男人说话，阮阮眼里掉出一滴泪，顺着脸庞来到小巧白润的下巴，欲坠不坠。邬起的视线被那滴晶莹的泪珠抓住，心也跟着揪起来。
“邬起，我害怕……”女孩声音带着哭腔，小肩膀一抖一抖，睫毛上沾了水珠。
邬起不明白女孩为何如此伤心，心疼确是无法避免，“我会温柔对你。”
女孩捂住脸，小小的身子颤抖着，从中发出闷闷的抽噎声。
听着好不伤心。
邬起沉默了。抱着阮阮坐在浴缸边上，听她低低的哭声，一声一声把他的心砸得稀巴烂。黑黢黢的眼珠一转不转，一缕发丝垂在额前，柔和了男人线条生硬的五官。
渐渐的，女孩的哭声低了下去，只剩下偶尔的抽噎，小身子随着抽噎克制不住的颤抖时，都竭力控制着幅度。
小心翼翼、脆弱的小家伙。
真的是吓坏了。
女孩的眼泪都哭干了，哭累了，像娇嫩的新生儿，蜷缩在男人腿上。
手被拿开，邬起黑梭梭的眼眸俯视她。女孩的眼睛果然哭得和兔子般，红彤彤一片。粗粝的指腹揉上嫩薄眼尾，一摁一片粉红，邬起才知道那不是什么红色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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